这一日是云错抱着雪怀走回去的。
仙门内都传遍了, 说是雪怀今日过雷劫, 虚弱得走不动路。云少仙主深情, 故而一直等在仙障外边, 人出来就直接抱上了, 据说根本不让雪怀下地。
一干人围观了半晌又讨论了半晌, 都是回去带着羡慕低低地笑。主要是这两人平日里看起来低调, 一个清心寡欲,一个沉默锋利, 看起来也不太搭边。但真要往深里去探查,却总能发现这两个人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给人以无限的遐想空间。
这个传言版本,雪怀本人自然是没听到的。
云错抱着他往回走, 他整个人陷在他坚实的臂弯里,头埋在他胸前, 不让人看见。唯独手指紧紧地抓着云错的衣袖, 旁人看了, 也只能窥见他泛白的指尖, 白色上去后是微红, 莫名地让人感到一阵酥麻甜美的战栗。
他觉得自己今天丢脸丢大发了, 偏巧说过的话还没来得及收回, 云错便已经一把把他抓进了怀里, 毫不客气地把他整个人往怀里压。他像一只猫或是什么轻巧的雀儿, 被他捏住了轻轻一拎, 便全然处于他的掌控之下。
云错低声说:“雪怀。”
雪怀“嗯”了一声, 听他说。
“有时候我觉得为你活着也值了。”他轻声道。
雪怀抬眼看他,想说什么,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他伸手拍了拍云错的肩膀,为他拂去了肩上一瓣落花。
*
回了暖阁,雪怀仍然精神不振,云错便说要去帮他打水找仙药,泡个药浴给他休养。
雪怀拦下了他,并将打水这个业务交给了饕餮鬼,摇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哪里就这么娇弱了。”
云错便说:“那我给你做饭,你想吃点什么?”
这时候过了傍晚,未到夜深。雪怀在仙障里头吃过了药粥,只说让云错做他自己喜欢的东西,他不饿。
云错便仍旧煮一碗白粥,准备就着自己的酱腌仙草粒吃。
雪怀瞅他:“我给你的狻猊肉呢?”
云错从袖子里拿了出来——里三层外三层用布包好的,层层叠叠,剥了半晌才瞧见雪怀的杰作。
雪怀过来继续瞅了瞅,发现罐子封得死死的,也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于是撺掇云错道:“快!尝尝看?”
云错说:“我过段时间在尝,现在我……”
他没按住雪怀,便见到雪怀已经把罐子抱在了怀里,咯吱咯吱地拧开了。
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还有点委屈——
他小心翼翼,好好收了这么多天的东西,就这么被轻轻松松地打开了!
可是送他这个东西的人是雪怀,打开的也是雪怀,他有理说不清。雪怀这个人永远比他有理由。
雪怀很快发现了他有点落寞的神色,敏锐地反应过来了:“啊?这个不能打开吗?我做坏了?”
云错看着他,迟疑地——摇了摇头,勉强道:“没事。”
雪怀便拿了一双筷子,要试试里面的口味——这次云错反应过来了,在他送入口中之前直接伸手拦了下来:“那个——雪怀!”
雪怀停下来,狐疑地看着他。
云错的喉结动了动:“我想第一个尝一尝,可以吗?”
雪怀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把筷子让给他。
已经打开了,不吃也说不过去。云错接过雪怀递来的筷子,很小心地把第一片狻猊肉戳出一小块边角,再夹起这块边角送入嘴里,细细咀嚼。
雪怀有点期待地问他:“怎么样?”
云错说:“好吃。”
说不上特别美味,但也不算难吃。雪怀不会做饭,充其量是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