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红英:“还有好几天呢。你不乖,就让你在家陪妞妞玩。因为妞妞还小,不能看戏。”
“我乖乖的,妈妈。”囡囡道,“我不要和妞妞玩儿,让大伯和妞妞玩儿。”
立夏进来舀热水洗脸,正好听到小孩儿这句,乐道:“囡囡说得对,妞妞是你大伯的女儿,你大伯应该陪她玩儿。”往外面看一眼,见他大哥还没起来,小声说,“以后妞妞再哭闹,就让你大伯哄。”
“好的。”囡囡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蔡红英瞪他一眼,又搞事。
立夏耸耸肩,舀瓢温水出去。洗了脸,擦点小寒的雪花膏,省得小寒又嫌他糙,才去喊小寒起来。
戏剧学院老师对学生要求很高很高,小寒演技没得挑,形体不好看,因为原主没练过,虽然她平时走路,吃饭都很注意,离老师的要求还差很远很远。
这几天小寒班的人天天跟着戏曲老师上形体课。昨天晚上立夏碰到她的腰,小寒痛得叫出声,吓得立夏还以为他手劲太大,得知她这几天很累,小寒睁开眼,立夏就说,“我今天送你上学。”
小寒“嗯”一声,就忍不住打个哈欠。
“要不你再睡会儿?”立夏道。
小寒:“再睡下去,你上学就该迟到了。”
七点多一点,立夏把小寒送到学校。小寒这次没在学校门口跟过往同学闲聊,而是直接去练功房压腿,因为早上第一节课就是形体课。
话说回来,立夏防着周琰真不是嘴上说说,在和同学聊天是几乎不提小寒。了解他如郑小兵,也想不到他这么丧心病狂,便认为立夏不喜欢讲家里的事。
在这种情况下,到了三月十八日。
小寒上辈子拍了二十年戏,早已不知道紧张是何物。可她跟着演出人员在后台候场,望着台上的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上辈子参演毕业大戏,一时忐忑、紧张全出来了。
今天是小寒第一次登台,田老师不放心,并没有去观众席,而是到了后台。见小寒紧张的握紧拳头,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小声提醒她,“深呼吸,别怕,错了也不要慌,你的前辈们会帮你圆回来。”
负责任的演员在搭档出错时会想办法帮搭档一把,小寒想跟田老师说,她知道,又怕田老师觉得在安慰她,老老实实说,“我记下了。”
“叔叔,小婶婶怎么还没出来?”囡囡等得焦心。
立夏看过小寒排戏:“快了。大概再过五分钟,你数三百个数。”
“小寒戏份多吗?”夏明义小声问。
立夏摇头:“两句台词,一闪而过。”
“还有台词?”夏明义道,“我以为她就是上去充人数。”
立夏扭头看着他,再说一遍!
剧场里暗,夏明义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能猜到,连忙说,“失言,失言。”
立夏冷哼一声。
坐在他俩后面的周琰笑了,小声跟他妈说,“立夏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人。”
周母笑着点点头,儿子说的都对。
前些天周母收到周琰的信,得知他要回来,周琰的母亲激动,也担心他意志消沉,对生活失去希望。而在夏家见到周琰,发现他状态很好,依然忍不住担心。
拜访夏民主时,周琰的母亲从他口中得知立夏也在农村呆十来年,可立夏整个人却像从未下过乡,跟泥土打过交到,他的这份开朗,周母喜欢,也希望周琰和立夏这样的人交朋友。正因如此,她和周琰的父亲才想帮小寒。不过,这些周琰都不知道。
周琰看到台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高挑的女演员,连忙问,“妈妈,那是小寒吧?”
“是我家小寒。”
立夏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夏明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