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晾着伤口可不是好办法,柳絮沉思片刻,便对孙银彪道:“你让陈怡拿着针进来。”
孙银彪听话的请了陈怡进了内室,看到孙金彪露在外面的肚子,以及险些露出肠子的伤口,吓得脸色都白了。
时间急切,柳絮没有功夫安慰陈怡的情绪,急道:“陈怡,我记得你身上揣着一套做女红的针,其中一种,是竹子做的,有点像鱼钩,你将那针洗净了,来给陈镖头缝伤。”
“啊?”陈怡吓了一跳,眼睛瞪着,嘴巴张着,一脸的呆呆萌萌。
柳絮直接伸入了陈怡的怀中,取出针,消了毒,穿上线,又将陈怡的手洗净了,将针线递到了陈怡手中。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陈怡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被几双眼睛紧盯着,逼着她上手缝伤口。
柳絮举起手掌,攥了下拳头,以示鼓励道:“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别紧张,你就当你缝的不是人皮,而是兔皮、猪皮、驴皮,用最简单的针法缝合到一起就好了,你能行的......”
孙银彪脸上飘过一团黑线,若不是碍于大哥的伤,他定要找这个小丫头好好说道说道,好好的大哥的人的皮肉,怎么就和兔皮、猪皮以及驴皮一样了?有这么损人的吗?
陈怡深深吸了口气,按明月所说的,狠下了心,一手拿针,一手按着孙金彪的肌肤,略温的触感让陈怡脸色不由一红,心如擂鼓。
平日里,见到男人都要绕道走的,这几日里,不仅拉人卖预约对牌,现在竟然摸着男人的身体,还要缝合......
见陈怡心绪不宁,柳絮顺手抄起给何郎中拿的睡袋和帐篷,抖落开,分别盖住了孙金彪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只露出肚子的伤口处。
陈怡这才慢慢稳定心神,一点一点的帮孙金彪缝合肚子,缝的这叫一个仔细。
柳絮暗叹,这孙金彪是个有福的,陈怡这一手针线,怕是连现代最好的美容针都比不上。
孙金彪若是有幸活下来,肚子上的刀口定会几不可见,最起码不会像他脸上的疤痕一样惊悚难看。
缝合完了伤口,孙金彪还没有苏醒,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更不能随意搬动,何郎中便将他安置在了医馆的一间屋子里。
如此忙完,已经是下午了,柳絮得去城门口等牛伯的马车回家,陈怡也得回家做饭。
孙银彪却来了蛮横劲儿,伸手拦住了二人去路,一脸沉色道:“我大哥还没醒呢,你们得留下来照顾他。”
柳絮用手指指着十多个四海镖局的镖师,又指着孙银彪的鼻尖道:“你们这么多人,照顾不过来你大哥?再说,我们不是何氏医馆的人,我们只是来送节礼的。”
孙银彪收了收身上的戾气,转换成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伸出一张蒲扇似的大手,指着上面如蚕似的老茧,无可奈何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汉子,杀人护镖在行,处置伤口、照顾病人却是外行,而且,我大哥还没脱离危险,你们留下来,我也放心。至于银子,只要我孙银彪付得起的,你们尽管开口便是。”
这些粗糙的汉子,还真不是护理人的料,可是,自己与陈怡都是女子,照顾一个病中的汉子,总是多有不便。
柳絮摇头拒绝道:“孙镖师,不是我等见死不救,而是男女授受不亲,我等闺中未嫁女子,需得自重而行,否则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我等女子自没有活路。看护孙镖头伤口之责,自有何神医担当;生活起居,自有你家嫂夫人担当。”
正在一旁净手的何郎中顿时黑了脸,一脸不悦道:“老朽只管诊病熬药,其他概不担当,匀出一间屋子暂住己是份外之事。”
柳絮扭头又看向医馆学徒胡连,胡连连连摆手道:“我家娘子有了八个月的身孕,女子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