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轻捻着手中玉簪,食指抚摸着上面浅浅的浅字。
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亲眼看着她飞上屋顶,放飞信鸽,又亲眼看见她飞身而下,身姿如此轻灵,如同那飘零的梨花瓣一般,轻盈无声。
一身黑衣劲装,尽显她的英姿飒爽,可是,她不属于他,并且还是抵触着他。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你的心里却只有他,他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
想着她飞身上屋顶放飞信鸽,也是为了那个男人,不由得气火攻心,一掌将身前桌案劈成两半,碎屑洒满一地。
紧握双拳,好看得瞳眸中燃起熊熊火焰,充满了妒恨。
徐达,朱重八,我陈友谅势必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此时此刻,他又想起了年少的时候朱重八带人侮辱自己的情景,可她偏偏是他们那边的人。
老天就是这么的爱捉弄他,难道还嫌他不够凄惨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恨她,恨她为什么如此轻践自己的真心,此时此刻,他好想杀光所有她在乎的人。
爱极而恨,一向孤傲的他,究竟何时沦落到这种地步,无力得靠坐在座椅上,轻闭双眼,脑中是那挥之不去的身影。
深夜,云浅问收拾好东西,抱好琴准备出府,她想亲自去报信,也想亲自问问徐达为什么要背弃他们之间的承诺。
还没走出门口就被叫住:
“浅儿,你是执意要走吗”?
王氏不舍的声音带着忧伤。
云浅问转身看着母亲,这个母亲是让她最放不下的。
如果自己真的走了,那母亲该怎么办,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私。
“娘,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云浅问上前抓住王氏的手臂。
“浅儿,我不能走的,我走了你父亲怎么办,他是我的夫君啊”。
王氏轻拍她的手,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夫君,她一个也舍不下。
“娘,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你忘了他从前是怎样伤害你的吗,他之所以现在对你这么好,完全是忌惮陈友谅”。
她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母亲,母亲是怎么了。
“浅儿,你感觉不到汉王对你的好,那是因为你根本不在乎,可是娘都看在眼里,汉王是你的依靠”。
王氏语重心长的说道,她是希望女儿是幸福的。
“他在好我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不行,我要走,我一定要走。”
云浅问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要拉起母亲。
王氏却不紧不慢的说道:
“浅儿,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
“你害怕你会对他动心,或者说,你已经对他动心了,你想逃避,对不对。”
一句话问住了云浅问,王氏的话直直的说进了她的心坎里。
并且是不容反驳的大实话。
陈友谅很凶残,甚至是一个连好人都算不上的坏人,在五通庙残杀徐寿辉,篡位自立为王,从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怕极了他,她害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杀了她。
毕竟,他要杀死她比捏死一个蚂蚁还要容易。
但是她每次的做法只是另他生气,就算是她给朱重八等人报信,他也是气急的给了她一耳光,那是他生平以来第一次打她。
看着他眼神里受伤的神情,她突然会于心不忍,甚至有些内疚。
天下女子多的是,为什么会偏偏看中她,而且还是极端的想要独占她,甚至为了她将王保保的手拧折了,将徐达视为情敌,恨之入骨。
陈友谅对她的心,她明白,可以说,他是天底下最在乎她的人。
反而徐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