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冒死弄来三两救命钱,你却要我自投罗网,难道我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吗?我也知道你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吃喝了,再这样下去,安葬大娘的事由谁来做,你还能坚持得了多久呀?我找他弄钱,一则是想替你和童大哥出口恶气,二则也是走投无路,你且收下,别枉费了我的一番好意。”
上官翎自知归还回去已无望,才听他与李氏闹翻,加之早上闻到过刺鼻的气味,有些疑心,忙问:“根儿,你和婶婶闹翻,这又是什么缘故,你说一直在县城,难道昨晚不在家里面吗?”
陈根苦笑一阵说:“昨夜,我从你家离开后,遭娘亲一顿训斥,随后和她顶了几句就去村里找人借钱,唉,谁成想,待我和爹爹赶回家,娘亲已被大火吞没,我家被烧成了灰烬,爹爹知道我曾顶撞过娘亲,和我断绝关系,我抹黑走到县城,现在也不知爹爹他怎么样了。”
上官翎露出骇然之色,忙问:“根儿,这到底怎么回事,家里怎么会发生火灾了呢?”
陈根摇摇头,流出两行悔恨的泪水,哽咽着说:“我也不知,一回家就见火势将熄,我们从灰烬中翻找到了娘亲遗骨,也不知火从何着起,娘亲为什么又被烧死在屋里,爹爹拦阻这才没惊动官府,反而跟我断绝关系,把我驱逐出了家门,现在也不知他气消了没有,不管以后怎么样,他还是我爹爹,我永远是他儿子,大娘没了,我的娘亲也没了,现在我们算是天涯沦落人,不必再分彼此了。”
上官翎听到这些,早已哭成泪人,在陈根的搀扶下,才慢慢往家走去。但她心里明白,这火可能就是从厨房灶膛烧起来的,而李氏为抢救钱物只身前往,被活活烧死在了屋里,算起来,如果当时熄灭了灶膛中的柴火,或者跟李氏好生解释缓和关系,也不至于使得他们母子闹僵翻脸,所以发生这一切,自己也有脱不开的干系,但也没勇气说出这些,悔恨不已,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