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叶兄,沈某绝没有嫌弃的意思,是叶兄误会了。”沈澜洲拉住叶呈的衣袖,“再说了,现下这么晚了,北郊定然无人。书中又没有关于木缠外形的记载,你我即使去了也定是寻不到的,只是无用功罢了。”
沈澜洲拉住叶呈,好说歹说总算是让叶呈眼中的冷意淡了几分下去。
“叶兄这是怎么了?澜洲若说错话,叶兄直言便是,做什么做出这幅样子?”沈澜洲坐在椅子上,抬着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仍抿着唇、冷着脸不说的叶呈,语气简直有些忍俊不禁。
虽然相差甚远,但沈澜洲看着叶呈现在这个样子……不知为何就突然想到了正跟自己心上人置气的女子。
只是那些女子们多眉目娇嗔、语气委屈带羞,不像叶呈这样语气冷得毫无温度不说,眼神也厉得像箭一样。
这往面前一站,简直让人心里有些怵得慌。
这样的“美人”,想来天底下可没人能消受得了。
沈澜洲这般想着,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他说话向来随心所欲,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沈澜洲看着叶呈,语气里带着点局促地笑着道:“叶兄现在这个样子,若不是提前知道叶兄为人‘正直’,沈某简直要以为叶兄是在吃醋。”
沈澜洲这话说的,调笑意味简直已经极浓了。
以叶呈的性子,若放在以前,怕是早就眉眼冰冽地厉声呵斥了。
可现在……
叶呈看着坐在自家面前,仰着头看着自己的沈澜洲。
屋内烛火如豆,沈澜洲这个姿势,那一点烛火正好印在了他的眼眸里,恍恍惚惚的,映着沈澜洲此时满眼的笑意,简直像是潋了一夜星光在眼里。
叶呈看着沈澜洲的眼睛,斥责的话就半句也说不出口了。
甚至因为沈澜洲这话,心中竟还隐隐地有丝……慌乱和窃喜。
他是在慌乱什么?
又是在窃喜什么?
叶呈扪心自问,得到的答案却俱让他心慌不已。
叶呈垂下眼,不知为何竟又说了一句:“沈兄真不担心明日那苏少眠误会?”
这话说的语气冷淡,似乎只是随意一说。
可叶呈自己却分明从自己这话里听出了一丝醋味。
可真是……出息。
叶呈在心里轻嗤了自己一声,一边却忍不住支起耳朵去听沈澜洲的回话。
沈澜洲被叶呈这问题弄得楞了一下,随即却是一笑。
“少眠生性温柔宽容,必不会为这种事与我置气,我到时候与他解释清楚便是。”沈澜洲说着笑了笑,抬眼看了叶呈一眼,勾了勾唇,“少眠好哄得很。”
沈澜洲这话说得语气轻松,不知情的人若听了定得误会沈澜洲会这样说,是对苏少眠根本没多少感情。
叶呈听了却是心中一咯噔。
沈澜洲这话说得……太温柔了。
男人说话时眼眸微微敛起,眼中眸光潋滟,几许柔情、几许钟情,都在那一句看似不上心的话里。
他说:“少眠好哄得很。”
似乎是一副要求爱人“宽容大度”的浪子形象。
可叶呈此时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眼里的柔情,哪能不明白沈澜洲这话语底下的意思。
他分明是在说:“有什么要紧,我哄到他开心了便是。”
他亦分明是在说:“少眠性子那么温柔,哪会有无理取闹的。”
当一个人开始下意识地觉得对方什么都好、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时候,俱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是一种……连沈澜洲自己也尚未明了的深情与心甘情愿。
沈澜洲生性风流,怕是此时在他自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