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揣测他是无性恋也好,怀疑他是同性恋也罢,都只是众说纷纭,不曾有过任何实际的证据。
可这样的列奥纳多,他哪怕独自一人活过数十年,恐怕也比无数人来的快乐。
从医学到科学,从自然到音乐,每一个学科的无尽探索和发现,都能让他怡然自得。
等那首《此刻万籁俱寂》唱完,列奥纳多抬头看向她,笑着挥了挥琴弓。
“怎么样?”
海蒂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开始鼓掌:“特别好听。”
“本来有朋友邀请我去米兰做宫廷乐师,但佛罗伦萨这边刚好也有活儿。”达芬奇收好了琴,摸了摸下巴道:“什么时候在这儿呆腻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其他城市逛逛?”
海蒂眼神亮了起来,笑着点了点头:“那也得等你把这副画填完为止。”
不然以后怕是要去监狱看你了。
达芬奇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还签了个合同,今天又拖延了一天没干正事,匆匆忙忙抿了口葡萄酒去调蛋彩了。
男孩已经换上了衣服,凑过来看草稿上速写的轮廓,又笑着和她打招呼。
“叫我阿塔兰特就行了,您真漂亮——以后常来这儿好不好?”
意大利人的嘴这一个个真是跟蜂蜜一样甜啊。
海蒂跟他说笑了几句,听他解释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达芬奇学琴的,又一块帮忙调配着蛋彩,聊了好些的旧事。
那一次好几个画家相会,又约了几个男模过来谈论人体和轮廓,结果被人找了巡夜官举报了。
他们的行为就被诬告为聚众鸡.奸,不过后来也托朋友过去调解商量,最后确认为证据不足撤诉。
身后两人从画画一路聊到弹琴,达芬奇虽然涂抹着颜料,却一直有竖起耳朵在听他们聊着什么。
“对了——”他转过身道:“你之前好像说,你会做那种,能自己演奏乐曲的什么东西?”
海蒂也想了起来这件事,点头道:“对,是自动钢琴(pianola)。”
“那是什么?”
等等,这个时代好像连钢琴都没有进化出来……
她回忆着先前领主夫人弹奏的那种类似乐器,在桌边做出敲击键盘的动作,模仿给了达芬奇看。
“是Clavichord?”达芬奇讶异道:“怎么样可以让它能自动弹奏?也是炼金术吗?”
海蒂指了指他身后快干了的壁画:“你什么时候交工了,我就什么时候告诉你。”
“——我们今天是绕不过这壁画了是吗?”
少女笑了起来:“你今天可分神不止五回了。”
从修道院回来之后,海蒂收拾了先前写好的论文,听着钟声按时去拜见领主大人。
她想到了一些解决饮水问题的法子,不光可以澄净水质,还能去除河水里的寄生虫。
一走进办公室,眼前放了一张长桌,上面还有两个笼子。
“这是——”
旁边的克希马直接上前掀开了绒布,露出笼子里的两只兔子来。
竟是一只灰兔和一只黑兔。
海蒂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洛伦佐,又看向那两只估计被当做实验品的兔子。
——这不是列奥纳多送自己的礼物,显然是从别处抱来的。
“这段日子里,我让手下按照你之前的解释,做了相关的事情。”
洛伦佐站了起来,语气颇为复杂。
她说的是对的。
两只兔子,一只饮用的是阿尔诺河里的水,一只引用的是采集自屋顶的雨水,而且盛放在有釉料的铅碗里。
喝河水的那只黑兔颇为精神,每天都会试图刨开或者啃开笼子,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