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可我想不明白,我到底哪儿做错了?”
倒春寒的风嗖嗖地吹着,卫添喜站在天台上,仔细打量白杨面容上的变化,十年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只是他身上当初那种恣意张扬的劲头都被打磨没了。
“所以,白庭生对你做的事情,你就都要报应在我姑身上吗?你觉得你遇到的事情都是上天对你的惩罚,那我姑又做错了什么?我那两个表弟又做错了什么?上天惩罚了你,你就要把这惩罚还到我姑和两个孩子身上去吗?”
白杨站直身子,想从口袋里摸支烟出来,可是口袋里是空的,他把手背到身后,“我就是那老王八,对不起你姑,对不起孩子,但我想不到该怎么还,所以就缩着脖子过自己的日子吧。”
“如果你们愿意帮忙的话,我每个月都把该给孩子的钱给你们,你们转交给你姑也好,转交给两个孩子也罢,别说是我给的。我回去就改了名字,要是你姑或者孩子起了疑心问起来,就说这钱是你们给的,我早就死在那乡下十年中了。”
卫东征动了火气,“我们稀罕你的那点臭钱!东瓜和西瓜是我们弟,我们还能不管了?要不是看在我姑和两个孩子的份上,我今天真想给你一拳。”
“给吧,揍我一顿,你们心里舒服点,我也好过点。”白杨站直身子。
话真说到这个份上,卫东征却下不了手了。
还是卫添喜心狠,她横腿就是一脚,直接踹到了白杨的背上,踢得白杨踉跄了好几步,不过并没有摔倒。
“钱你必须给,那是你为人父亲的责任。你身上的破事太多,我不想理,也懒得理,只是提醒你一句,既然决定了抛妻弃子,那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姑和东瓜西瓜兄弟俩面前,不然你会让我更看不起。”
卫添喜扭过身去,不再看白杨,同卫东征兄弟几个说,“走吧,东瓜和西瓜本来就没有爹,之前没有,之后也不会有。东瓜和西瓜我们会养,但当爸的人,也不能太便宜太轻松了。”
下楼的时候,卫光明嗤了卫添喜一鼻子,“你连咱奶的脚趾头都比不上,要是咱奶站在这儿,才不会听他哔哔叨叨那么多话,早就俩嘴.巴子扇上去了。妹子,你同哥说实话,你让东瓜和西瓜收他的钱,是不是存了别的心思?”
卫添喜抬眼给卫光明甩了一个眼刀子过去,“我没有咱奶的那个狠劲儿,但我照样可以把你揍得嗷嗷叫,你信不信?”
卫光明瞬间噤声。
卫西明同卫东明小声说,“咱妹子心软了,让东瓜和西瓜收他爸的钱,往后他爸动不了快咽气的时候,东瓜和西瓜肯定得帮?哪怕再恨再不情愿,也得帮。”
卫东明头大无比,“这都什么糊涂事和破烂账啊……不想了,我这脑子想不明白,回学校种我的小菜苗去。”
卫国健安抚了一下气成河豚的卫东征,他问卫添喜,“喜丫头,你时不时准备让东瓜和西瓜同他爸慢慢走动开?哥明白你的想法,毕竟他爸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了,可这事儿时不时得问问咱姑。”
“我可没这样说,只是给东瓜和西瓜兄弟俩讨一个公道罢了。这件事儿就这样揭过去了,往后如果白杨活不下去了,咱再同东瓜和西瓜说,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要提这件事。”
……
兄妹八个在京华大学食堂简单吃了个饭,然后便各回各的地方去了。
卫添喜没心思回宿舍,背着书包就去了图书馆,准备趁着午休的时间把上午没做的事情做完,怎料演草纸拿出来后,她看着那些熟悉的推论过程,脑子里还是乱成一锅粥。
有心强迫自己进入论证状态,但一切都是徒劳,甚至卫添喜心中还涌出一种想要写诗的冲动。
据说那些多愁善感的诗人之所以写诗,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