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刚才其实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结果门就开了。 梁经理在一旁乐呵呵道,“林小姐这不是知道密码吗,那我就先走啦。” 林溪对他的话恍若未闻,讷讷地点了点头。 她记得当初和薄扬在一起的时候,他食堂饭卡的密码都是她的生日。 ‘林溪,我以后什么密码都用你的生日,小偷偷了都猜不着。’ 原本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试一试,结果门真的被试开了,林溪又有些回不过神。 门内传来压抑的低低咳嗽声,唤回了她的心绪。 林溪这才走进了屋里。这房子依旧和她上次来时的感觉一样,空荡又冷清,虽然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也不少高档的家具,但黑白灰色调简约的装潢风格,依旧给人一种空寂的感觉。 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侧卧着一道颀长的身形,面朝着沙发靠背,背向外面的躺着。虽不是清瘦孱弱的身形,但因为脊背微微弓着,那一节节凸起的脊椎依旧如同一柄嶙峋的刃一般。 刺痛了林溪的眼睛。 沙发前的茶几上,还堆着散乱的各种文件。 她快步走了上去,伸手刚扶住薄扬的肩膀,就被触手所及的高热体温给惊了一下。 赶紧从袋子里翻出了耳温计测量了一下。 看着耳温计液晶屏上39.8这个数字,林溪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薄扬的面色苍白,因为高烧,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病态潮红,头发被细细密密的冷汗浸湿,嘴唇干裂,呼吸有些急促,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灼热的。 鸦羽般浓密的长睫轻轻颤抖着,哪怕在昏睡中,两道浓利的眉都紧紧的拧着,好似已经难受至极。 林溪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她手指微凉的温度,似是让高热中的人觉得很舒服。 薄扬不自觉地将脸往她的掌心蹭了蹭,紧拧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 林溪赶紧拿出听诊器听了一下肺音。 肺音是湿啰音。放下听诊器,林溪的眉头皱得更紧,目光盯着薄扬,这家伙……居然真的快烧出肺炎来了! 她起身就去了卧室拿了薄被和枕头出来,给他好好的盖上,再轻轻托起他的头垫下枕头,让他睡得舒适一些。 又看了看他额头上发际线里之前被砸出来的那道口子,虽然没有变得更严重,但绝对也算不上恢复得很好的样子…… 林溪皱着眉撕开了一张退热贴,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然后将茶几上散乱的文件摞了摞,起身去厨房烧水煮粥。 薄扬家厨房虽然常年不开火,但齐睿文是个考虑周到的人,冰箱里的食材总是定时更换新鲜的,满满当当。 林溪洗了些青菜,又解冻了一块瘦肉,都切得细碎,加上姜丝一起,煮出了一锅青菜瘦肉粥来。 又烧水冲了柴胡冲剂,一起端到茶几放好。 林溪一手拿着个小空碗,一手拿着筷子,眯着眼睛顶着锅里氤氲出来的热气,认认真真地将粥里的姜丝一根根的挑出来。 这感冒发烧的,粥里加点姜是有好处的,但薄扬嘴挑得很,有姜味没问题,但他不能吃到姜,吃到就会不高兴……生病了就更任性,估计会更不高兴。 比起应付不高兴的薄扬,林溪宁愿麻烦点,先把姜丝挑出来。 薄扬不知何时已经轻轻睁开了眼睛,眸子半睁半闭着,高烧给他的眼睛染了一层红,蒙上了一层水光,异常闪亮。 只是目光还有些懵懂。 冷热交替的感觉让他很难受,身体很热,却被捂着薄被,黏糊糊的不舒服。额头上却是有着退热贴冰凉的触感…… 空气中氤氲着食物的香味,让他更觉得腹中空虚饥肠辘辘。 视线都被烧得有些模糊。 谁来了?齐睿文么?这老妈子可真多事啊…… 他转动了眼珠,蹲在茶几边认真挑着姜丝的女人,闯进了他的视野里。视线模糊着,以至于薄扬以为自己脑子烧坏了看到了幻觉。 他眯起了眼睛,凝眸细看。 是林溪的侧脸,垂着头时脖颈优美的弧度,盯着锅子时认真的眼神…… 真的是她。 薄扬的目光愈渐柔和,他干裂的嘴唇轻轻抿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齐睿文这老妈子……办事儿可真地道。薄扬心想。 林溪认真翻搅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姜丝留在粥里了,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