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时就会爆发。
人的性格的确是到死都不会变的,但总能学得会控制,差也不过是差那个让你懂得控制的人。
现在让薄扬懂得控制的这人,就躺在眼前的病床上,面色略略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似是冷,身体时而有些许震颤。
却又让薄扬有些快要控制不住了。
明明在医生面前都能控制得很好的情绪,在真正和林溪这双眼对上了之后,听到她醒后吐出的第一句话,便是声虚气弱的道歉时。
薄扬那些情绪在心里山呼海啸般的像要破涌而出。
忍得太辛苦了,连带着心脏好像都快要爆炸了。
但面对着这张脸,让他魂牵梦萦了这么多年的,又让他心疼欲裂了这么久的,此刻苍白虚弱的样子。
也是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就连责备的语气,都不舍得在声音里染上半点。
“醒了咱们就回去。”薄扬轻轻摸了摸林溪的脸,“是不是冷?”
他拿过外套,将她裹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抱起来,放到一旁轮床上,又裹上被子。这才将轮床从恢复室里推出去。
只是握着轮床推把的手,用力得骨节都发白。
什么都只能忍下来,并且,什么都能忍下来。薄扬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再三告诉自己。
但刚刚将她抱起来那下,手里那没几分重量的身体,还是让他忍得艰难不已。
她竟是瘦成了这样。
尽管这些天,丁阿姨照顾她给她擦身,薄扬因为不够专业,怕碰着她术口或是伤处,所以不敢*,但也都在旁边看着,自然也会多少看到,她那病号服下头,那日渐消瘦单薄的躯体。
但只有亲手将她抱起来了这下,才那么直观的察觉到她在这场事故中,煎熬成什么样子。
往乐观了说,薄扬都觉得用去了半条命这形容,也不过分……
轮床一推出去,蒋怡桢和姚嘉云就迎了上来。
两人眼圈都红红的。
“你真是……”姚嘉云看着挚友虚弱的样子,又责备不出来了,瘪着嘴,后半句话憋在了嘴里。
蒋怡桢抹了一把眼泪,倒是不掩藏话语里的责备,“你这孩子真是要让人心疼死啊!怎么能这样呢?你好歹等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