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比对。
那士兵可比董参将的模样要狼狈多了。
若当真是再度战败,又出了皇上中毒垂危的大事,董参将焉能仍旧这样整洁?
不该是比这士兵的模样,还要更为凄惨吗?
不论究竟如何,董参将身上的罪责是逃不掉了。
众人垂下目光,心头都一致有了数。
至于暗地里同董参将是同一派系的人,也都默契地不做声了。
孔凤成这时当先看向了那小兵,出声道:“你可是回皇城传皇上令的?”
“是!边城大捷!皇上连夺三城,已拿回越城、象城、保城!又一路攻下木木翰族内领地,先杀死木木翰大将乌力罕,后杀死木木翰大王胡思勒!……如今,如今皇上已在回程的路上,想来要不了两日,便能抵达皇城!”那小兵一边喘着气,一边快速地说完了。
董参将僵在了那里。
众人此时倒也并不再看他。
他们都已然被小兵这番话给震住了。
一路大捷?
杀死了乌力罕与胡思勒?
不仅拿回了丹州三城,更攻下了木木翰族内的领地?
一时间,大家都有一瞬的恍惚。
已经过去数十年,新帝又年纪尚轻,他要御驾亲征,众人都只当他是急不可耐想要掌权,谁又想到过,当真能将丢失的城池拿回来,更一举攻下木木翰,威慑四方呢?
室内半晌都没有声音再响起。
谁也不可能在此时问那士兵,是真是假。
士兵憋着呼吸,小心地喘了两口气。
他也心下疑惑。
这等喜讯,为何诸位大人面上不显露一丝喜色?个个都平稳非常?
半晌,孔凤成方才又出声道:“便请诸位都暂且歇在此地。”
众人对此自然都没有异议。
此时谁人跳出来反对,那不正说明了他有异心吗?
董参将额上冷汗簌簌而落。
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他也只能咬着牙道:“此人分明是在撒谎……”
其实若不是有董参将先报了一声,皇上中毒危矣,他们乍然听见士兵捷报,心下也会震惊不敢信。但正因为董参将与这士兵各持说辞,那士兵的可信度反而倒被拔高了。
董参将正暗暗焦灼,想着有什么法子为自己辩驳脱身的时候,孔凤成走到了门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这里便被围将起来了,任谁都不得轻易出入。
这室内的大臣们,个个都地位不低,但也正因为,他们互为政敌,才越是会紧盯着对方,绝不给对方做小动作的机会。
董参将在快活了大半个月后,终于迎来了他极度煎熬的时刻。
这一等就是七天。
众人处理事务便都在此处,吃喝歇息也都在一个院儿里,谁都没有带贴身伺候的人。几天下来,众人都有些憔悴,但董参将却是最憔悴的那一个。
他脸色泛着灰白,两颊微微凹陷,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精气神。
董参将不觉得皇上还能活着回来!
天淄国的毒,他是见识过的,一旦中招,谁能逃得过?
可被困在这里,传递不出半点消息,到底是让他一日比一日焦灼了。那种一颗心悬吊起来,始终挨不着地的滋味儿,实在折磨得人几欲发疯。
“大人。”有人来到门外,吞咽了一下口水,方才顺利地往下说道:“大军……大军归来了!皇上的銮驾已经抵达城门外了……”
素来稳如老狗的孔凤成这会儿也忍不住跳了起来:“还愣着作什么?礼部!”
礼部侍郎当即躬身道:“早已备好,只管往城门口去迎皇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