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见她已经缓过来了,眼角不由泛红,握住她的手,说:“好孩子,你就先在婶娘这里住下,这次你爹娘不给个说法,甭想从婶娘这里把你领走。”
二妮冲入蔡娘子怀里,也将自己的泪水全部埋了进去,对她来说,蔡娘子比那个冷情冷血的名义上的娘更像亲娘。
是她可以放肆自己的软弱,放肆自己去依赖的人。
蔡红豆抿抿眼角的泪水,吸了下鼻子,她有个幸福的家庭,所以真的不懂,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母亲,能这般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
便是她腹中的孩子,即使不在她的期待和预料中出现,她也发誓必将用尽一生去爱护他,呵护他。
这夜,可能因为心绪不稳,蔡红豆睡梦中竟然梦到自己早产了,流了一地血,她生生被吓醒了,嘴唇发白,额间渗了一层冷汗。
她看了眼旁边的床,二妮和青豆兀自睡得安稳,并没被吵醒。
她拿着黑匣子悄悄下了床。
本来忐忑那边会不会接通,没想到一下子就接通了,随遇安担心的声音传来,“红豆?”
她不会轻易给他打过来电话,更别提是这个点,莫不是出事了?
蔡红豆听到声音的担忧,心里的惶恐去了半分,夜间的冷风一吹,脑子冷静下来,她抿抿唇,有些手足无措。
一时冲动给他打了过去,但真接通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抬起眸,眼角瞥见清冷的月色,清凌凌,恍惚一捧冬日的湖水,蕴着几缕高处不胜寒的寒气。
“红豆?”随遇安真急了,嗓音透着一丝尖锐。
“我在。”蔡红豆咳嗽一声,眨眨眼,道,“随遇安,我在。”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嗯?”
蔡红豆呼了口气,仔细将梦里的情景给他讲述了一遍。
听完后,随遇安笑道:“梦都是反的,你这个梦说明咱们的女儿正在健康茁壮地成长着。”
听到这句话,蔡红豆心里的那半分惶恐也消失了,她弯唇一笑,很想说:随遇安,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说话。
转念想到一点,她当即忘了那句话,转而疑惑:“随遇安,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女儿?”
男人,不都更喜欢可以传宗接代的儿子吗?
“自然是,儿随母,女随父,我想要个随我的小闺女。”
“臭美!”蔡红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顿了下,她问:“如果是儿子呢?”
“那自然,也得宠着啊。”
蔡红豆抿着唇,笑得更开心了。
其实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她都会一如爱她,只是她更希望她的孩子将来能够不受磋磨罢了。
“你最近还好吧?”随遇安开始日常问候。
“我没事。”蔡红豆日常回答。
回答完,想起二妮,语气有了一刻的停顿,立即被随遇安捕捉到了,他坐直懒散的身子,问:“怎么了?”
犹豫了会,蔡红豆将二妮的事情简单交代了下,问:“随遇安,你有什么法子吗?”
随遇安却震惊地问:“你们那里还有那么重男轻女的家庭?”紧接着,他担心道,“你家里?”
他这话没头没尾,蔡红豆却一下子明白了,她摇摇头,说:“家里人对我自然是极好的。”
随遇安放下了心,观她每次同他讲话慢条斯理,纯然干净的样子,便知她应当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
想了想,随遇安道:“为什么不让她外出打工?这样既躲开了家人,每月还能赚钱,想来她家人也不会反对。”
“打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