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塔拉一刻不敢停下输送妖力的动作,就跟失血病人吊血袋似的,她现在就相当于那个血袋。
“是我们想简单了,”蜘蛛爸爸的神情很是愧疚,“我们光想着彼得才十来岁,不会有什么问题,可那是人类的十来岁,所以……”
“所以他转化成妖精之后其实也是即将成年的状态,”蜘蛛妈妈接了下去,“他等于是从刚出生的幼崽直接快进到了成年期。”她低低叹了口气。
“那现在怎么办?”彼得的脸色每白一分,塔拉就要跟着倒抽一口凉气。
“呃,理论上来说,他只要把这段忍过去,就没什么事了。”蜘蛛爸爸自己话说出口都心虚。
可是你看他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啊!
好在这段生长痛比他们所想象的都要短很多。
彼得很快就脱离了人形,红蓝色的烟雾跟原地炸了个信号弹似的。
烟雾越升越高,几乎达到了遮天蔽日的地步。塔拉仰头看着,丁点儿要闪避的意思也没有,像是完全不担心被凭空伸出来的蛛腿戳中脑门。
头铁的不只是她,蜘蛛夫妇也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抬头。至于周围其他吃过蜘蛛精变原形苦头的妖精们则是快速的溜远了。
就算他们扛得住十级地震,那也不代表着他们乐意去刚那十级地震嘛。
在蛛腿落下来的前一秒,塔拉侧身避开,又立刻顺着腿攀了上去,目的地很明确——彼得的头。
她在彼得背上一溜小跑,笔直的朝着头顶跑:“彼得,彼得?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她敲了敲彼得的头。
为了避免彼得壳太硬感受不到,塔拉还专门加重了点儿力道又敲了一遍。
敲得彼得眼冒金星,腿晃了晃,险些没一头栽下去。
“塔拉,别敲了别敲了,我听得见。”彼得赶紧出声,生怕女朋友再给他来一下。
塔拉揉了揉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说话都怀疑能在自己耳朵里听见回声:“……哦,亲爱的,我想你需要稍微控制一下音量。”
她甩甩脑袋,像是想把耳鸣直接甩出去:“你知道的,你现在个头可不小。”
彼得新奇的四下望了望,这种脚踏实地又居高临下的感觉可还是十来年的头一遭:“好神奇。”他听上去确实努力压低了声音,起码听着勉强像是在正常的交流音量了。
塔拉没接他这个话茬,前倾着身子,探了个头到彼得眼前:“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彼得乖巧的摇了摇头,又在意识到女朋友正趴在自己头上的瞬间僵住了动作:“我感觉很好,”他一板一眼的回答,“已经完全不疼了。”
“而且其实也不是很疼,”他补充了一句,试图让塔拉更放心一些,“我都快忘记刚才发生什么了,真的,只是有一点点疼。”
“……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塔拉从他头上翻下来,在前腿上来了次缓冲,蹦会了地面。
“我是不是不能乱动?”彼得说不乱动,还真是一条腿都没动。
他低头看了一眼:“……这是我造成的?”
“唔,只是倒了几棵树而已。”塔拉不在意的摆摆手,“常规操作。”
你管这叫几棵树的吗?彼得看着这一片七倒八歪,堪称地震叠加台风的现场,陷入了沉默。
之前跑远了的又溜了回来:“小家伙别担心,老树挥挥手就能给这片重新长回来,你随便折腾。”
被叫老树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健壮男人,笑声就和他的体型一样洪亮爽朗:“难得有机会活动活动,小家伙你可别这么束手束脚的!”
这是只树妖,算起来其实是这片林子长辈里最年轻的一个。别看他一天到晚胡子一大把,仿佛很沧桑的模样,年纪说不定还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