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给她带去了什么?
“青卿在哪儿失踪的?跟……陈小姐有什么关系?”
青晖绷着脸往停车场走,“我们只知道她去海城散心,然后人就不见了。刚才这墓园里有一座墓是她儿子的,那年她儿子死了,她受打击太大,去海城散心,她先生本来不想让她去的,拦住她就好了,结果人也就找不着了。”
明逾像是陷在了地上,走不动了,浑身都是凌乱的问号。
青晖回头看了看她。
“青卿……是有家庭的?”
青晖站在离她五米远的地方,抱起手臂,“你究竟为什么打听她?”
明逾转身看身后的墓园拱门,又转回来,“她到底还活着吗?”
青晖锁着眉头,目光从明逾脸上转到她身后。明逾转过身,是青眉。
她刚从拱门出来,看到小径上的二人,笑了笑,“你们还没走呢?”
明逾将墨镜摘下,讷讷地看着她。
“这位小姐是……?”青眉看看她,又看看青晖。
青晖的笑里有丝尴尬,“哦,眉姐姐,我忘了介绍,这是我爸的那个女儿,明逾。这是大伯家的眉姐姐。”
青眉犹豫了两秒,像是回忆起来了,微笑道:“哦,原来是逾妹妹,这么标致,”青眉将她这么一打量,“来扫墓吗?”
明逾点点头,又抬头,“眉姐,青……卿姐在哪里?”
青眉脸上掠过一道防卫的神色,青晖忙解释:“刚才不是看到您么,就给她讲了讲家里的人,讲到卿姐姐,这不您正好出来了。”
明逾低了头,也没打算再作解释。
青眉缓了缓,“小晖,姐姐的事以后不要随便给人说了。我先走了。”说完便往停车场走去。
青晖将火气压了,抛下一句“你这是干什么”便也往停车场走去。
与青晖的见面就这么不欢而散,明逾抱着膝坐在酒店的床头,自从在陈西林的宅子,不,青卿的宅子里看到那些听到那些,她几乎没吃过东西。
在所有关于青卿的事情上,她觉得自己总像隔着缭绕烟气在看,好不容易看到七分就将她熏得生不如死,还有三分就总也不让她看清。
她竟是有家庭的,先生,儿子,她一样不差,那陈西林这些年是什么角色?
情妇?
她突然笑了出来,觉得陈西林真不够义气,当初自己就那么大咧咧地告诉她自己做了人家情妇,甚至还告诉她,自己就是情妇的私生女,陈西林竟不露声色,明逾想,她就该和自己抱头痛哭,再一醉方休。
难不成,她打心底里不觉得自己是情妇?
明逾将下巴搁在手臂上,看着眼前的虚无。
她失踪了,在海城失踪了。失踪前她的儿子死了。明逾想那座民国风情的洋楼,浑身一哆嗦,以前只觉得它神秘,现在却蒙上了一层鬼魅的色彩。
可是陈西林为什么要去大迈设基金会?为什么会去大迈找她?她不该在海城好好找她吗?
海城快到午餐时刻了,办公楼里的白领们都开始心猿意马地捱时间,效率低了下来,刷手机的频率开始飙升。
阶级究竟是世袭还是后天造就?
独立办公室里的陈西林没有这样的生物钟,她若浪费一分钟,是没有从资本家手里赚回一分钟的快感的,很简单,她就是那个资本家,她的时间是她自己的。
资本家陈西林刚刚被爱人剥夺了对其行踪知情的资本,可是资本不会无故消失,它会转移。手机那头正向她汇报,明逾是周一傍晚从海城国际机场出关的,当地时间周一下午从洛杉矶入境美国。
放下电话,她心里的不安在加剧,洛杉矶……她越来越相信,明逾这次的离开与青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