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延和严默从外回来,没进门就捕捉到周遭暧昧不明的气氛,随手抓了个人八卦两下,奈何那人战战兢兢,有口说不清,什么也没听明白。
这时,教室里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学委,请教问题。”
听语气就知道是谁。
两人往里看去,仍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鸟样,白润的耳朵一动一动,轻不可微,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多半是中了邪。
鹿延敲敲桌面:“思春呢那么高兴?”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高兴?果然好基友才能看懂好基友?
宋锦年置若罔闻,伸直的大长腿一脚撂翻多嘴的人:“学委,请教问题。”
学委是年级第二,常年被第一名往死里压在粪坑里扑腾,从入学开始就没翻过身,心里一直埋着怨气,又无法排解,背后没少耍过小动作。一听宋锦年不知是真讨教还是假讨教的乖巧话,腿脚一软,当即吓得屁滚尿流,抱着一沓刚收上来的作业奔出了教室。
宋锦年望着门口:“......”思考自己的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结果是没问题,很有礼貌,对方没脸跪舔。
最佳学生竟然要问死对头问题?鹿延疑惑不解,杵了杵他:“你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啊?第一名。”
要是他都不会的问题,找第二名还有个屁用?邀他来读一遍题目,然后冷嘲热讽:一定不会吧,呵,学委!
虽然这种事宋锦年从没做过,但按照鹿延对好友十多年的了解,中二病发作的时候,还是可能做出来的。
尤其是对学委。
高一刚入学就结下的梁子,不过十年,是不会忘的。
手中的酸奶味棒棒糖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转,掉在桌上时发出闷响,捡起来继续转,掉下来,又捡,如此反复。他的眼睛始终盯着试卷上的那道大题,飘逸上天的“解”字像蚯蚓般爬了答题区域的大半。
“不会。”宋锦年道。
有个热情的妹子大着胆子跑过来,羞着脸低头用糯糯的女声说:“宋......宋锦年,我......我可......可以帮你。”
没说完耳朵已经红的要滴出血来。妹子的长发几乎掩了半张脸,一直不敢抬头。
空气有几秒钟的凝滞。
就在鹿延准备打哈哈给热心妹子台阶下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说不会的人将棒棒糖换到左手,拿起笔在解的后面三两下写下答案,字迹有力整洁,然后又听他半分感情也无的回道:“我会,不麻烦。”
热情的妹子偷瞄一眼,比自己的方法还简单好几个层次,毕竟是第一名,想到这儿突然就羞愤的跑了。
两眼泪汪汪。
不喜欢则不留希望,不接受更不暧昧。
这么多年来,初心始终如一。
可想而知的结果,鹿延早见得多。以前还会追在他后面喊“啊,你好冷酷无情,你没有心,你狼心狗肺,你把我推销出去吧”,后来发现太娘们唧唧,又有永无止境的趋势,慢慢的也就看淡了。
鹿延抱着屁股,满脑子傻逼的回了自己位置。
严默看了两眼,觉得这人确实中了邪,想想,也回了座位。
中午十二点,下课铃声正式敲响。
楚小筱书也不收就冲出了教室,说好要一起找戒指的姐妹因为突然有事又再次放鸽子,少了几个人,搜索力度更大,花费的时间可能也会更长。索性就不吃饭了,直奔桂花园那条路上。
倒没想会那么快就见到宋锦年。
衣服帽子被人从后拉住,对方一使劲,她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撞上对方的手臂,等站稳抬头,就看到了宋锦年没什么表情的脸:“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