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镇静剂的楚小筱躺在床上安然入睡,面色惨白的毫无血色,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额头缠着素白的纱布,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没多久,床上的人儿悠悠转醒,宋锦年猛地站起,她的视线还在模糊不定,睁眼闭眼的过了好一会儿,张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的发不出一个音节。
宋锦年倒好一杯水放到她嘴边,就像搁浅的鱼遇到水,埋头猛灌。喝完一杯,又问还要不要,她点点头,连续喝下三杯,终于感受到嗓子的存在,急问道:“小冉他们怎么样了,还好吗?她爸爸……”
“还活着,已经转入普通病房,”宋锦年听到她长长的舒下一口气,紧随着的是自己渐渐平稳的心跳,“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情绪过于激烈的楚小筱让宋锦年还来不及带去做任何检查就被医生一个指令摁着注入镇静剂,他不知道在那之前宋天启有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她的人身上有没有伤?严不严重?这些问题在她睡着的一个小时里,从没停止过的在脑子里打转。
楚小筱并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视线落到他的手腕,觉察到她的意思,宋锦年有意无意的将手往后背收,被她一把握住,拉到眼前慢慢地撩起衣袖,动作轻柔的生怕弄痛了他。
“没事。”作势要抽回手,被执拗的禁锢住,她的眼神那么委屈,好似再拒绝一下就要哭给你看一样,那可真是不得了,只好任由她上下其手。
医院的隔音效果很不好,外面人来人往走动的声音不绝于耳,但这并不影响病房内的人所想做的事情。
没了特意的掩藏,楚小筱很容易就看到那截白皙皮肤上印着的狰狞齿印,渗出的血已经凝固,沾在上面就像一道可怖的疤,眼眶瞬间就红起来。
宋锦年心都软了:“哭了一早上,还要哭吗?”
楚小筱垂眸低喃:“对不起。”
她知道是自己干的,像个疯子一样在医院撒泼打滚的事她记得清清楚楚。早在咬下去的瞬间她就后悔了,心里叫喊着不可以不可以,身体却控制不了的加大力气,那点疼惜在狂燥中变得不堪一击,那个自己冷血的似要咬下一块肉来。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是我自己愿意的,”宋锦年对上她的眼睛,“别怕,这件事我们一起承担。”
一起承担?
没有比这更动听的话了,可这关他什么事呢?打人的是她,发疯的是她。
楚小筱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医生过来简单的检查一遍说问题不大可以走了,楚小筱撩开被子就要起身,她记挂着好友那边的情况,出门前又想起宋锦年手上的伤口,就叫他先去找医生处理一下再过去。
宋锦年不放心她一个人,倔着脾气说要去一起去,要么就这么耗着,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她软磨硬泡一番无果,看他真的不放在眼里的模样,作为罪魁祸首的她只好缴械投降,狗皮膏药的粘在他身上找医生处理伤口后,又寸步不离并肩去了宋天启的病房。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楚小筱心一急,不顾身后人难看的脸色就要冲进去,突然手一暖,放在门把上的手被握住,宋锦年微一使力就将人拉到身后,严肃道:“不许走我前面,不许冲动,不许受伤。”
声色俱厉的三不许,把楚小筱虎的一愣一愣的,点点头回了声明白,窜出来准备开门,被瞪的缩回龟壳装孙子。
迎面飞来的杯子在距离宋锦年脚下几厘米的地板上四分五裂,若不是他反应快向后退了两步,或许砸的就不是地板这么简单了。
玻璃碎片四处飞溅,楚小筱心惊胆跳的从后面蹦出来,屏气敛息的将人从头到尾摸个遍,直到宋锦年出声提醒说再摸下去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