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氛围,让她在踏入这个门时,便已感到深深的恐惧和压迫感,若不是发了狠的撰紧拳头,她恐怕会晕过去。
“楚小筱同学?”最先发问的是坐在大长桌一头的校长,从二十岁到六十五岁,满是皱纹的脸上随时镌刻着岁月的痕迹,依旧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金丝边框在日光灯下折射出凛冽的光线,衬得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楚小筱缩着脖子,害怕地点了点头。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通知你来是为了什么。”
“知……知道。”她颤着声音回答,始终不敢抬头。
明知道自己坦荡荡,却还是被这样的场合吓的心慌意乱,领导会不会认为是她心虚?会不会认为是她心里有鬼?脑子里蹦出了千万种猜测,绕着绕着便成了一团乱麻。
“你当天什么时候去的物理办公室?”这次换了另外一个领导,她并不熟悉。
“下午第一节下课,快临近第二节上课的时间段。”她如实回答。
“为什么去物理办公室?”
“班上的文娱委员叫的,说是物理老师找我,所以我就去了。”
“卢老师。”
卢老师她的物理老师。
“我并没有找过楚小筱同学,不过听班上同学所言,是班上文娱委员的一个恶作剧,她算是被娱乐的。”
“李老师。”
也就是她的班主任老李。
“这个确实是如此,文娱委员一时冲动做出了不好的行为,我已经约谈并进行过教育。”
那人又看向她,没什么感情道:“楚小筱同学有什么补充的?”
她急忙道:“我去的时候,只是在门口徘徊,看到老师一直没回来,就先回了教室。根本没有进到办公室里,更不可能偷试卷,真的。”
“请先不要激动。”
怎么能不激动,都要成替罪羔羊了怎么能不激动。
她才十八岁,大好的青春年华,怎么可以栽在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事件上。
如果定捶的话,以后别人怎么看她,邻居怎么看她,父母怎么看她,她怎么活?
“你们是不是早就认定我是偷题的人?刚刚所问的,不过是一个过场,是吗?”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每个人的脸色都不一样,楚小筱突然抑制不住,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下来。
特么真是倒了半辈子霉才会让她遇上这种糟心事。
“啪嗒”一声门被人从外打开,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到门口。
“对不起,我来迟了。”宋锦年喘着粗气鞠了一躬,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路上经过她的身边,细小的啜泣声如冰刀划过耳膜,他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心里隐隐的泛着疼。
宋锦年是作为学生代表出席本次会议,主从学生角度去分析这一次事件,以防止错伤无辜而纵容犯罪,力求本次事件相关者都能达到最大的公平性。
于是刚坐下,领导就迫不及待给他抛出一个问题。
“宋锦年同学,你对此事有什看法?”
翻开记录本的手一顿,而后又继续翻到自己所需的页面,胸前口袋里的钢笔不知何时已经打开笔帽握在手里,笔尖触到白纸一处,霎时染了一片,他皱皱眉,烦躁的又翻了一页。
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她却好似过了一个漫长岁月。
他能感受到她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投过来的目光,是希望,也是期望。
“宋同学,说说你的看法?”领导又问了一次。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看向这位年纪不过十八岁的学生身上,他与生俱来的气魄,总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即使在众多经过岁月推敲的领导面前,他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