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来的粮食基本熟了,不过晒得不太干就赶紧先分一分。当天晚上,李四把新磨的粮食拿回家下锅,水开的时候搅拌出一股食物的清香来。
因为不是很干,磨起来有些不好脱皮,那些没干净的皮煮熟涨了,在汤面上浮着一层。汪旋准备舀出来,李四制止了,新粮连皮吃算什么,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没吃过?
按家庭人口算,每人也就能吃两天,村长已经担了莫大的风险了。
锅沿黏着一圈米油,全都刮下来,这是好东西来着。
夏收正式开始,晒得黑亮的孩子们等一片田地收割结束后,就轮到他们了,无论男女娃。收了麦子,收了大豆和花生。孩子们的一双短腿,丈量着村里的每一寸土地。捡回来的掉落的穗子和黄豆都是可以带回来的,不多,可以让大人直接放到舂子里舂了。
熬成粥,要是能在趁热的时候打一个新鲜鸡蛋,搅拌加点盐巴,那是再香也没有了。
汪旋的白皮肤一到夏天就跟周围的孩子黑白分明的厉害,不知道怎么长的,明明他也没少晒,就是黑得比别人慢,往往一个晚上睡一觉,基本上白天晒黑一些的皮肤就修复得差不多了。
这样一群黑猴子里,他就像乱入的异类。别的不说,单就狗蛋,那黑的只剩下眼白和高低不平的牙齿。他那一边长一边落的牙齿,不是很勤刷牙都那么白。
不过狗蛋无所谓,他又看不到自己的脸有多黑,他自认为自己还不算太黑。只听人说他和汪旋站一块更像一块黑石头,他也就嘿嘿一乐。顺便怼人几句就放下了。
当假期结束他们需要返回学堂,无论读成什么样子,毕竟是学生嘛。李四这样的大人那是不能歇的,夏种也要开始了,这回红薯就是大头了。
一教室的黑娃娃,如果不是看头发长短,很难说出哪个是丫头,哪个是小子。如果万一小姑娘剪了短头发,那么,扔男娃堆里,也基本看不出不同来。
狗蛋边上拉筋骨,他最近黑了但是比原先长得更结实一点。细细的胳膊上,筋肉走向隐隐整齐,一看就有劲,就是还太瘦了些,那点劲肉好似贴在骨头上似的。当运起力气时,薄薄的肌肉隆起。
还是那炳漆黑的匕首,门前的那颗歪脖子树差点被他用来练飞刀扎得枯萎了。汪旋提议,从野外砍一根腿粗细的野树竖起来,这个可以当练镖的靶子。如今这根树桩,跟狗蛋的肩膀到脑袋的一样高度的树皮基本没了。
里面坑坑洼洼的一道道细细小小的缝隙,都是狗蛋那柄飞刀扎的。现在他的控刀技巧进步很多,还可以往后面退了两步的距离,加远距离,继续联系投镖。
汪旋运动细胞没他那么多,他还是喜欢找个安静地方呆着,然后低头研究手里的药方。因此他选择距离狗蛋练习的地方另一边,这样俩人还可以说话,也可以看见对方。
这一栋破房子在村子的边边上,附近最近的老婶家也在百米远,一条小路进来,边上灌木野草长得乱七八糟的。看起来他们家更加偏一些,因为是独居老人的房舍,当初就因为偏、破旧。又因为老人一生无儿无女,大家觉得这人的房子大概也不太好,最后破房子才轮到无路可走的李四父子。
所以这里安静也是真安静,狗蛋嗖嗖在那里发力,汪旋丝毫不受影响,他埋头咚咚咚的在观主留下的钵钵里捣药。
一边捣一边往里面添加草药,也不知道对不对,嘴里念念有词,一直到里面的药渣基本碎了。只见他又往里面扔叶子稍肥厚的,从空间里挪出来的草药。
继续捣捣,然后捡起烂烂的小坨坨,摊在手心里,两只短短薄薄的手掌轻轻搓啊搓的。成了一小条,大概七八厘米长,轻轻放平在剪成一小块块的破草席上。
一根根整整齐齐,拿到光线可以照到又不会直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