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劫后余生的小动物朝他怀里不停地蹭啊蹭,想退开一点,看到魏瑄那皱着眉头,冷得微微发颤的样子,还是于心不忍。
算了,痒就痒吧。
萧暥想找个话题来转移注意力,
“殿下来林间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嗯,找到了。”
“是什么东西?”
萧暥实在是好奇啊,能让这个孩子擅自离营,跑进林子里找的是什么宝贝。
魏瑄犹豫了下,从怀里取出了一只小竹马,四蹄和尾上都是被火熏的焦黑色。
什么?逗我呢?是他送的那只小竹马!
萧暥简直一口老血啊!
就为了这只小竹马,差点让他们送命啊喂!更不用提他还搭上了青鬃马!这都什么事儿!
孩子啊,这种小竹马你喜欢,我给你买一筐都可以,就当照顾那小姐弟生意了。
萧暥叹了口气,略沉下脸,“殿下身负国家社稷,以后不能再做这么不计后果的事了。”
魏瑄嗯了声,又往他怀里蹭了蹭,伸出手指去碰他雪白脖颈上的一点嫣红。
萧暥刺疼地当场嘶了口凉气。
这孩子绝对跟他有仇,怎么哪里痛就戳哪里!
魏瑄:“这里,是怎么回事?”
萧暥:……
“自己不小心弄的。”
魏瑄啊了声,目光幽涩 :“自己……咬的?”
萧暥尴尬。
真特么尴尬。
他正想找说辞搪塞一下。忽然胸腹间涌起一阵血气翻腾,他的脸骤然色一惨,慌忙转过身去紧紧揪住心口。
可是来不及了,一丝细细的殷红溢出唇角,沿着清削的下颌淌下,火光下,像融化的玛瑙流过清冷的白瓷。
先前一直强压下去的伤病,终于还是绷不住了。
他隽秀的眉蹙紧了,极力抑制着痛楚,但温热柔滑的鲜血还是不断从口中涌出,把衣襟染得出一片怵目的鲜红,他几乎要被自己的血呛死。
萧暥脑子里浑浑噩噩地想:不会吧,要交代在这里了?可别吓着孩子啊!
魏瑄的脸惨白如纸,急得泪水都充盈了眼眶,他拼了命想去搀萧暥的胳膊,但又不敢碰他的身体,好像一碰,这个人就会像冰一样碎去,雪一样融化了。
“我没事,一点淤血,吐出来就好。”萧暥艰难道。
其实他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儿啊,让你这几天使劲作!嫌作不死是不是?
看来担心以后会被千刀万剐真是想多了,他这一副病骨能撑到那时候吗?
怕是不用等到武帝来收拾他,他早就入土为安了。
“殿下,臣……休息一下就好,”看着泫然欲泣的魏瑄,他费力地安抚道,“臣……歇一会儿,就一会儿……”
说着身子再撑不住斜斜倒了下去。
魏瑄搀扶着他躺下,感觉到那人的身体脆弱如风中秋叶,手上都是他的血,第一次发现血竟然可以那么柔滑温热,带着甜腥。
萧暥的脸色清惨,唇边还一缕血痕,魏瑄伸手替他揩抹去。
昏迷中萧暥的睫毛微微颤了下,捉住他的手,含糊道,“殿下,别怕…有臣在…”
魏瑄喉中顿时像哽着个血块,吐不出来,也吞不下去。
他知道萧暥很强,无法撼动的强悍,可是将军铁血,不过是把伤痛都默默咽下,终究刚强易折。
他默默抹了把眼眶,起身看了看,好像棉袍已经干了,就想取下来给他盖上。
就在他走出火堆几步远后,脚步忽然猛地一滞。
岩壁上映出一个巨大的黑影。
他听到了粗重的气息声,随即是脚掌踏在沙土地上的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