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性失忆虽然让他把这股火压了下去,但是在身体里烧的更厉害,烧的他五脏六腑都感到疼,他只能安慰自己,傅一辰对迟绪再怎么特殊,那也成了过去式。
可进行时的出现却让他彻底慌了神。
“你你你你,你不不记得?你你你,你们住在,一一块,你给他做做做做早餐!做,晚餐,你……你……”赵瑞怀气的语无伦次,也顾不得结巴会丢脸这回事了,他现在就想和那个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记得的迟秘书,好好!谈一谈!
迟绪看他发这么大火,有点害怕了,倒不是怕别的,如果赵瑞怀因为这件事和他断绝来往,那七年后的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赵瑞怀的话忽然出现在耳畔。
迟绪握住手掌,看着面前处在盛怒中的高大男人,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将他紧紧抱住,“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
赵瑞怀头顶的火哗啦一声被浇灭了,他就像个被淋湿的落汤鸡,狼狈的反抱住迟绪,感受着耳边温热的气息,眼神里透出些许孩子气的无措与委屈。
虽然在论坛里,赵瑞怀总是坚定的告诉那些愚蠢的网友,迟绪有多么多么喜欢自己,喜欢到可以放下父母的死亡,放下前半生的苦厄,但从始至终,赵瑞怀都是极度不安的,而这些不安,在与生俱来的骄傲下,都被愤怒所掩盖。
良久后,赵瑞怀放开了迟绪,揉了揉他的头发,情绪平和的笑笑,“没事了,先进去吧。”
“嗯……”
迟绪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忍了下来,不愤然离去,居然还会安慰自己……
这感觉很奇怪。
迟绪的家没有赵瑞怀家里那么干净,甚至说有些凌乱,沙发上扔着男人的睡衣,茶几上摆着书,文件,以及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一看便是两个人同住的地方。
赵瑞怀没仔细看,领着迟绪径直走进了那间相对干净整洁的主卧室,他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迟绪却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书桌所有的抽屉看了一遍。
里面居然没有日记本。
奇怪……他一直以来都习惯写日记的。
没有找到有关这七年的任何信息,迟绪只能去听赵瑞怀的“一面之词”了。
赵瑞怀转过头,只见迟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旁,像做错事一样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的抿着唇瓣。
赵瑞怀冷静下来后想起迟绪好像和自己说过,有一个老家的朋友来投奔他,暂住在这里,其实仔细想想,合租公寓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是很正常的事,他不应该和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迟绪发脾气,“对不起……”
等来一个道歉?
虽然对面坐着的人是自己的仇人,但迟绪听到对不起三个字,还是莫名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难掩惊讶的看向他。
赵瑞怀自己说完,也不自在。
向来只有别人对他表示歉意,他太不习惯向别人低头了,可这个人是迟绪,没那么难以接受。
“这段时间,你就去我那里住吧,我找人把客房收拾出来,你看看你需要带什么东西,都拿过去。”赵瑞怀说着,站起了身,他把刚才被自己揉乱的短发轻轻的梳理整齐,然后用两只手捏了捏迟绪的脸,揉圆搓扁,心满意足,“至于其他的事,等你恢复记忆之后我们再说。”
一码归一码,有些事他不能和根本尚且不懂情爱的小迟绪讨论。
“快收拾,我去给家政电话。”
“好……”
迟绪原本是打算住在自己家里的,可这种时候,他也没法拒绝赵瑞怀了。
半小时后,两人带着迟绪大半的行李回了赵瑞怀家。
客房其实挺干净的,就是一直不住人,处处都积了些灰尘,专业的家政上门清理不过十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