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流行感冒,来医院输液的人特别多,迟绪没捞着地方坐,只能倚墙站着,听医生说要那么久,不由蹙着眉头叹了口气。
高宁看迟绪这样立即痛快不少,舒舒服服的半躺在沙发上休息。
然而没过五分钟,他胃就开始疼了,看迟绪也愈发不顺眼,好像他胃疼全赖迟绪一样,“我想喝水!”
角落里就有饮水机,迟绪拿了两个一次性纸杯,接了半杯凉水半杯热水,他把热的那杯递给高宁,高宁恶狠狠的问他是不是想烫死自己,迟绪就把那半杯凉水一股脑都倒了进去。
那一瞬间,高宁有种自己的胃里在流血的感觉,他甚至觉得自己一张嘴会吐血。
半小时后,在高宁身旁输液的老人拔针要走了,明明也有别人站在旁边,他就招呼迟绪过去坐,因为迟绪叫他爷爷叫的很亲,笑的又乖又甜,很招人喜欢。
高宁更堵得慌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吊瓶,指使迟绪道,“我要上厕所,帮我举一下吊瓶。”
迟绪有种要抽他一耳光的冲动,但想着他是赵瑞怀的表弟,硬是忍住了,“嗯。”
医院的卫生间有专门挂吊瓶的钩子,迟绪把吊瓶挂上去后转身走到了洗手台前,用冷水匆匆洗了把脸,驱逐了困倦。
高宁从里面出来时,正对上一张挂着水珠的脸,许是医院的灯光色调太冷,迟绪那张脸雪白雪白的,衬得他眼珠漆黑,嘴唇艳红,仿佛是仅用三种颜色在纯白纸张上勾勒出的水彩画。
高宁生平第一次发觉男人也可以用水灵来形容。
“你自己不是也能举着吗。”
“……我周五那天晚上,看到你去我表哥家。”
终于忍不住了。
迟绪接过他手里的吊瓶,抹了一把脸,笑着道,“然后呢。”
高宁咬牙,“你不怕我告诉我大姑父吗,他一准开除你。”
“你打小报告的结果,只是我被开除,你早就说了,怎么会等到现在。”迟绪看着他,湿润的眼睫微微低垂,透着一股无害的纯净,“你怕你表哥为难,你怕赵总记仇,所以你没法说,就只能来威胁我,可你想没想过,我和你表哥是一体的,我下沉他也下沉,你拿什么威胁我呢?。”
“……”
迟绪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我之前和你说过,做任何事都要考虑周全,不过我没想到,你考虑了三天,就考虑成这样。”
“你真不要脸!”
“说这种毫无意义的废话纯粹是浪费时间,等你想好,我们再谈这件事,回去坐着吧。”
高宁真想掐死他算了。
幸运的是等他们回去的时候,他身边的位置被一个刚输上液的女孩占了,迟绪还得站着。
正当高宁想借此扳回一城,那女孩忽然呕了一声,哗哗啦啦的吐了一滩在地上,甚至有丁点溅到了高宁的鞋上,高宁恶心坏了,捂着鼻子一个劲的往边上躲。
护士急忙跑来收拾,“你怎么不往桶里吐啊。”
女孩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长发凌乱,面色惨白,看上去很是憔悴,“不好意思……”
“你家人呢?没人陪你来?”
女孩点点头,眼里闪着泪光。
护士看她这样就明白了,又是一个独自在外打拼的可怜人,然而再可怜也没办法,今天晚上就她自己在这值班,她照顾不过来。
护士收拾好了她吐的那些东西,就匆匆跑到另一边去拔针了。
高宁捂了半天鼻子,刚放开就闻到了怪味,他灵机一动,对着迟绪道,“你举着吊瓶,我们到外面去,这味太大了。”
迟绪睨了他一眼,没有理,走到饮水机那接了杯水,递给那女孩,“漱漱口吧。”
女孩接过水,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