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二公子安靖铮站起来,也想跟着走,走到门口,又觉得他哥没把话说明白,站在门口,劝道:“五妹,你不能光顾着自己,老爷为官不易,好不容易才做到个从六品,莫以为老爷营营碌碌,是为了升官发财……父亲、父亲是有大志向的……”
安然一直都知道,两世他的父亲做官都颇有能力,历年的政绩考核都是优秀,安然却总觉得安凌墨是个白眼狼,在迎娶了安妈妈和方太太,在利用了方家之后,又还冷待疏离她们,现下忽然听安靖铮说“父亲是有大志向的……”,他只想嗤之以耳。
安靖铮见安然不吱声,还当是被自己劝动了,继续努力劝:“……做那个……啥啥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等你长大了,并不会影响娶妻生子,再说,你跟小殿下结了这段缘份,以后他必定会照顾你,于你的仕途也大有助益……”
“乒乓”一声,安然拎起床头他趴着的三彩玩童戏鱼瓷枕,一下砸到安靖铮面前。瓷枕碎裂,瓷片四下飞溅,把安靖铮吓了一跳,赶紧疾退出门,生怕安然继续拿东西往他身上砸,正想转身离开,就听见安然在屋里扬声说道:“不用等十天,你现在就可以去告诉睿王府,这就是我的回答!”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两世为人,安然的选择是一样的,他不是硬气的人,只是心无尘垢,自然而然地选择清白做人。
安然说话的语气和口吻,听着完全不像个十岁孩童!安靖铮站在门外,呆愣了半晌,才觉得又气又恼,说道:“你、你、你……就一点不为老爷着想,你、你、你这是不孝……我去告诉老爷!”
睿王府的话是传给安凌墨的,劝儿子去睿王府做娈童,安凌墨自然不好开这个口,才叫两位公子来传话,意思也是叫两位公子劝劝这个弟弟,因此,二公子知道老爷对这事的态度,他干别的事不行,却惯会仗着父亲的势欺压幼弟。
安然在屋里回道:“安靖峥,你不妨告诉老爷,他若是为这事被谪官外放,天涯海角,我陪着他去赴任,伺候他左右!”他不是不能孝敬父亲,可是,他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去为父亲的仕途铺路。
安然是个随意的性子,向两位兄长发完一通脾气,便把事情丢开了,天天趴在床上没事,就只揣摸着怎么重新开始练舞蹈的事。
日子平静地过去了六七天,安然到底年轻,生命力旺盛,熬过了伤后高热,伤口慢慢结痂,精神和体力也渐渐好起来。
安然做好了心理建设,便叫问凝拿来铜镜,尽管已经有了撞脸的预期,安然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长相时,还是有点小小惊艳:现在的“自己”才十岁,尚未长开,但看着已是眉目如画,精致得像是精心绘制的陶瓷娃娃,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可是,这个胚子略显瘦削,下巴儿尖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晶莹剔透,光滑细腻的双颊泛着玉石一般柔和的光泽,有种易碎物品的感觉。
虽然被小安然的容貌惊艳到了,然而,安然并不喜欢小安然这副“病娇”的模样,在安然的审美观里,美:应该是舒展大气的,温暖人心的,健康蓬勃的。
问凝过来,轻轻把铜镜从安然手里拿开:“姑娘少照些镜子吧,你还小,魂儿浅,小心叫鬼神把魂魄收了去。”
安然不信鬼神之说,“哈”地一笑。
问凝便服侍着安然睡下,自己也脱了衣服,睡在安然外则。小安然养得娇气,问凝和抚菡两个丫头轮流每晚睡在小安然的外则,照顾他夜间喝水小解踢被打扇之类。这几日安然受了伤,身边更是离不得人。
安然前几天烧得昏头昏脑,今儿高热渐退,人清醒了些,便在闪烁的灯火下,看见问凝只穿了件轻薄的里衣,飞快地钻进自己的被窝里,只那么一瞬间,安然居然看见问凝刚刚冒头的小花蕾在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