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一笑,出去了。
郭骁骁撑着油纸伞走在丁香花巷,抬头看着伞上的残菊,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这把伞是她在蜀地时家师暮成雪所赠。
元稹诗言“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暮成雪先生生性淡泊,荣安王求贤若渴,曾三顾茅庐求他出山,然君未出。
郭骁骁自己也想不明白,荣安王亲自登门求贤,暮成雪都没有答应,却愿意去郭府当她的画师。她曾亲问恩师原因,暮成雪只说“你与我有缘,吾愿为你师”。
既然先生是这般说辞,她也就没有再去探问究竟。
袁氏药铺与子衿坊只差一条街,没过多久郭骁骁到了郭府。
她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儿,只见袁少诚正在给病人诊脉。大辙看到郭骁骁,就到袁少诚耳边传信。
大辙退回到柜台,袁少诚便用余光观察门外。朦胧间,他看到郭骁骁手中执伞立于门外,倩影微澜,娉婷婉转。
袁少诚给面前这个人看完病后就起身走到柜台。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他淡淡地说道。
大辙看到排队的七八个人,脸色很难看,声音压得低低的:“少爷,我……我不行啊。”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你上场了。”
“少爷……”大辙露出怯懦。
“把不敢确定的病症记录下来,先不要开方子,等我回来再说。其他你能解决的,要是敢故意留给我,今天没你饭吃。”
大辙一阵惶恐,袁少诚丢下这些话就出门了。郭骁骁退到一边等他,他撑着那把红枫纸伞朝他走过来。
“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他问。
“没有。”她又马上改口,“有。”
“到底有没有?”
“有!”她低下头,“至少,我认为是一件很要紧的事。”
他叹了口气:“走吧。”
周围人多眼杂,两人走到婉湖边,沿着湖畔散步。
她很久才道:“有件事情,我可能误会你了。”
之前三次请他出诊,他都拒绝了。但是前不久他奋不顾身下水救子佩,改变了她对他的看法。
“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他淡淡地说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件事情?”她挑眉问。
“不知道。”
“不知道,你又如何做到不在意?”
“说不在意是假话。”他眼睛平视前方,“不过既然现在误会已经解除,又何必纠结因为什么而误会。”
“你这人真有意思!”她笑道。
“你这人也不赖。”
两人由先前的生疏到后来的相互调侃,忽觉云开月明一般爽朗。袁少诚说起袁少茵的事情,郭骁骁对他的妹妹也不再介怀。
两日后,海蔷薇的发带终于完工。郭骁骁说十五日只是为了保险。
子衿坊生意兴隆,与袁少诚也冰释前嫌了,郭骁骁心情大好,便寻思着去江府给海蔷薇送发带。
开门的小厮她认得,是上次的蓝田。
“爷在家吗?”她笑道。
蓝田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在。”
郭骁骁正想进去,蓝田又道:“爷正在休息,大小姐一会儿再来吧。”
“没事儿,我去看看他,我不打扰他。”
蓝田伸手拦住她:“爷睡觉睡得浅,大小姐还是择日再来吧。”
“蓝田,我又不是外人!”她看着蓝田。
蓝田不敢再拦,郭骁骁快步走进去,直奔思柏馆。可是还没进去,她就听到一阵嬉闹声。她虽然尚在阁中,可是那声音她是知道的,那时男女玩耍嬉笑的声音。
“蔷薇,别闹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