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第二次上花轿,已经比原先稳重多了。
郭骁骁盖上红盖头,拜别母亲,在红娘和小兰的陪同下出了大门。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袁少诚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花轿穿过街巷。郭骁骁手里握着香囊,忐忑不安地坐在花轿里。
为了遮住泪痕,小兰给郭骁骁上了更浓的水粉。郭骁骁心想,这不是悲伤的时候,这是高兴的时候,一定不能哭。
街上有人说,郭家的这朵老花终于嫁出去了,有人说,袁家捡了一个大便宜。
他人所言,袁少诚一律不放在心上,只管骑马开路。行至袁府时,袁少诚跳下马,与郭骁骁牵着红绸进到大厅。
袁少诚的父亲早逝,坐到高堂上的唯有袁夫人一人。袁少茵立于一旁,知道新嫂子是郭骁骁,虽然不恼,但是也不见得有多欣喜。
不过,这并不妨碍两人拜天地,只要没有人来阻挠,袁少诚就会依着礼法和旧俗将婚礼进行下去。
这场婚礼,郭骁骁没有邀请江府,一是面子上实在过意不去,二是江执远既然已经送了锦盒过来,那就代表他不会来闹事。这场婚礼也没有邀请韩府,旧日已经撕破脸说话,今日又何必让郭芊芊来。
拜天地于袁少诚和郭骁骁而言,不过是走个过场。两人的相处像朋友,即便是拉着红绸,郭骁骁也没有脸红心跳的感觉。
拜完天地后,郭骁骁便在小兰和红娘的搀扶下去了新房。新房原是袁少诚的卧室。袁少诚那日与郭家定亲之后,回府立马收拾房间。
郭骁骁端坐在床上,鼻尖飘过淡淡地草药味。袁少诚身上也有草药味,想着常年呆在药铺的缘故。
小兰和红娘退下了,郭骁骁不敢到处乱走,只能坐在床上干等着。
宾客缠着袁少诚不让他走,一直在灌他酒。袁少诚本不胜酒力,早料到会被宾客灌酒,便事先吃了醒酒的药水,怎么喝都不醉。
虽是如此,但也不能陪着宾客玩耍下去,还有一杯交杯酒没喝呢。
袁少诚假装醉乏,在江峰的搀扶下去了新房。小兰一见袁少诚走过来,连忙叫来红娘和丫鬟招待袁少诚,行完婚礼最后的步骤——新郎新娘共饮合卺酒。
红娘捧着秤杆笑道:“请新郎挑起喜帕。”
袁少诚缓缓接过秤杆,走到郭骁骁身边,挑起她的红盖头。
如他所想,如他所见,郭骁骁娇嫩如花,温婉如水。
她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眸,不敢再看。丫鬟们掩嘴而笑,都在窃窃私语。
红娘从小兰手里接过盘子,呈给袁少诚和郭骁骁:“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袁少诚与郭骁骁依次接过酒杯,两人对视很久。
于袁少诚而言,这一刻很平静,因为他认为成亲是必须的,只是早与晚的问题。
于郭骁骁而言,这一刻也是平静地,因为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密友,不是爱人。
然而,两个人都是同样的欣喜,他们在最好的时光里遇到了对方。因缘际会,阴差阳错,他们注定要结合到一起。
袁少诚注视着她,说道:“从今日起,吾愿与妻郭骁骁同甘共苦、琴瑟相和、相守至死。”
郭骁骁微微一笑,没想到袁少诚竟是如此地认真。既然他对她是这般诚挚,她又怎么能敷衍他呢!
郭骁骁举杯说道:“从今日起,吾愿与夫袁少诚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白头到老。”
两人交杯!共饮!
红娘高声道:“礼成!”
丫鬟们齐声道:“祝少爷、少夫人早生贵子,共结同心。”
“好。”袁少诚平静地说道,“都下去领赏吧。”
“是。”
红娘和丫鬟们依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