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支系的掌铃人手里,另一套按照不同的方位,埋在她们住的山里,又叫镇山铃,我这个,就是挖的镇山铃,没什么用,扔在杂物房,都落满灰了。你如果想要……”
神棍大叫:“要要要!”
“地址。”
是要快递过来吗?如此神秘的物件,这石嘉信还真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孟千姿唯恐有失,急忙吩咐神棍:“我让山户上门去取,然后人肉背来广西,别乱寄,寄丢了就不好了。”
神棍依言转述,石嘉信无可无不可:“那随便你吧。”
他一点都不关心跟神棍说话的女人是谁,也没问上门取货的山户又会是谁,爱谁谁吧,自己的争斗是一场笑话,而别人的争斗与己无关。
***
雨天不方便赶路,路三明查了天气预报,结果大概是赶上当地雨季了,天天都是雨:好在第二天还算给力,午后才会下雨,上午正好用来出行。
当下无话。
第二天早起,果然雨收住了,辛辞过来给孟千姿梳理头发,小曲儿都哼上了:他最爱跟着孟千姿到处跑,因为处处都有高规格接待,凶险事儿又沾不到他的身,大多数时候,他只需在外围等候即可,权当游山玩水了。
头发梳顺,他“请示”孟千姿:“编还是散?”
孟千姿想了想:“编吧,进了山爬上窜下的,散着头发不方便。”
辛辞心中有数,拿过挑梳,一缕缕帮她挑分,又问她:“千姿,你跟那个江炼,现在什么进展啊?”
孟千姿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你这话,是自己好奇呢,还是帮别人问呢?”
辛辞答得滑头:“都有。我好奇,老孟跟我聊天时,也会问。还有啊,你以为路路通他们不八卦?我听到他吩咐貔貅的人来着,说什么要对炼小哥客气,别以为人家不是三重莲瓣,没准将来,比莲瓣还高得多呢。”
孟千姿没吭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她是王座呢,在哪儿都是被议论的焦点。
她说:“不管是谁问你的,告诉他们,没什么,别瞎操心。”
辛辞神秘兮兮凑过来:“千姿,我是坚定站你这头的,你让我怎么回我就怎么回——不过,真没什么啊?”
孟千姿哭笑不得,顿了顿说:“真没什么。”
辛辞皱起眉头,一下下挑理她的头发:“不会啊。”
那次,孟千姿因为江炼的事大发雷霆、赶走了老孟,他就直觉,这两人得发生点什么,到如今,都朝夕相处、同进同出这么久了,还是这么不温不火的吗?
辛辞嘀咕:“这江炼,是不是那种不主动也不拒绝的啊,千姿,他是等你追他呢?”
孟千姿淡淡回了句:“那他有得等了。”
她不再说话,只是看镜子里、辛辞左一缕右一缕地编结头发,半晌突然冒出一句:“其实这样挺好的。”
跟江炼的相处很舒服,彼此的距离,也恰到好处:他如果再近一点,如仇碧影所说,她大概就得“当断则断”了,所以,现在不是很好吗?不会尴尬,不会窘迫,也不会为难。
辛辞牢骚:“那不能总这样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进则退,没听说过永远保持恒定不变的距离的,他不进,那就得你进,你一直不进,他觉得这么干吊着没意思,估计就得退了。”
孟千姿沉默半晌,说了句:“退就退吧。”
***
早饭后,车队出发,直奔凤凰山。
凤凰山名为山,其实应该叫凤凰山脉,也并不止一两个山头——一路延绵有好几十公里,跨了四个县市,峰头无数,有名点的山头有牛洞坡、羊角山、白马山等等,那都是记入县志的,没名的,要么继续籍籍无名,要么就被当地人随口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