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跌跌撞撞、往外远走的瘦削身影。
那助理的母亲还在上海,体弱多病,无人奉养,阿木理去了上海,一度当了舞女,给多病的老太太送了终。
再然后,多事之秋,战况吃紧,和况家举家避难一样,她也避祸去了河南的一个小山村,但不一样的是,她没有太多金银细软,却带了口棺材随行。
就在那个小山村里,她为自己择了穴,安排人把自己活着钉入棺材,以性命下了血蛊,诅咒害自己的人不得好死。
几十年后,游历到此的神棍遭遇了蛊虫,经历了一番“大战”之后,拿屁股把蛊虫给坐死了,还看到了因着地质灾害而损毁掀翻的棺材盖。
棺材盖上,有阿木理死前刻下的诅咒。
路铃一脉,绝于三代。
……
车子已经出了市区了,公路渐渐开阔,远山的轮廓恣意抹划于疏朗半空。
江炼调了调耳机的音量,点击孟千姿发来的又一条语音。
她说:“你知道阿木理出了什么事吗?太夸张了,她好端端走在路上,被一伙人给打晕绑走了,而那伙人,居然是盛家人,九铃盛家。”
“盛家的路铃,在那段时间断了代,当家的给了下头的人一些钱,让他们去妓院里或者人牙子手中买一个女人来,好融血、行蝶变,把这血脉再给续上。”
“但是那几个人渣,把钱拿去赌了,没了钱,不好对当家人交代,居然鬼迷心窍,把主意打到了路人身上,想随便绑一个,阿木理正撞到枪口上,堂堂一个蛊王传人,要是正面对抗,那些人哪会是她的对手?”
江炼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但人生经常这样,阴沟里翻大船,平地栽重车,就好比段太婆,一时传奇,谁能知道,终结在阎罗手里?
孟千姿咬牙切齿:“我要知道盛家是这样的人,我才不会让山鬼给她们搞什么不探山住!”
江炼笑,车里□□静,说句话人人都能听到,所以他一直在给孟千姿打字:“也不能这么说,盛家也有好人。”
孟千姿在那头冷哼,又说:“阿木理就是被抓去,给路铃续的代。我估计那时候,她身上也没蛊了,一身本事使不出来,只能假装听话,为盛家生下了女儿,然后等看守松懈了,才逃了出来。”
“但是她真的也是好狠,路铃一脉,绝于三代,那是把自己的女儿、孙子辈,还有重孙子辈都给诅咒了进去,可见她有多恨。还有,神棍跟我说,现在他认识的那个朋友,就是路铃的第三代。”
江炼一怔,迅速打出四个字:“可以解吗?”
孟千姿回他:“说是蛊虫死了,大概解了大半了,但神棍对黑苗也不了解,那之后还特意去了黑苗村寨,可蛊王也断了代,没人给他解惑,他不敢打包票,一直担心会不会还有后遗症。还有啊,他觉得,盛家九铃,路铃为尊,路铃绝了,其实是等于九铃都绝了,树倒猕孙散嘛,最重要的那一脉绝了,其它的还能……”
语聊就到这里,没信号了。
江炼抬起头,看视线里越来越近的苍莽山头。
路铃一脉,绝于三代,这绝的,是人,还是铃呢?
其实九铃盛家,如果没了铃,也就相当于是泯然众人,不存在了。
冥冥之中,江炼有一种感觉。
焚箱这件事,也许……一定是会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