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姿:“编还是散?”
孟千姿想了想:“编吧,进了山爬上窜下的,散着头发不方便。”
辛辞心中有数,拿过挑梳,一缕缕帮她挑分,又问她:“千姿,你跟那个江炼,现在什么进展啊?”
孟千姿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你这话,是自己好奇呢,还是帮别人问呢?”
辛辞答得滑头:“都有。我好奇,老孟跟我聊天时,也会问。还有啊,你以为路路通他们不八卦?我听到他吩咐貔貅的人来着,说什么要对炼小哥客气,别以为人家不是三重莲瓣,没准将来,比莲瓣还高得多呢。”
孟千姿没吭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她是王座呢,在哪儿都是被议论的焦点。
她说:“不管是谁问你的,告诉他们,没什么,别瞎操心。”
辛辞神秘兮兮凑过来:“千姿,我是坚定站你这头的,你让我怎么回复我就怎么回复——不过,真没什么啊?”
孟千姿哭笑不得,顿了顿说:“真没什么。”
辛辞皱起眉头,一下下挑理她的头发:“不会啊。”
那次,孟千姿因为江炼的事大发雷霆、赶走了老孟,他就直觉,这两人得发生点什么,到如今,都朝夕相处、同进同出这么久了,还是这么不温不火的吗?
辛辞嘀咕:“这江炼,是不是那种不主动也不拒绝的啊,千姿,他是等你追他呢?”
孟千姿淡淡回了句:“那他有得等了。”
她不再说话,只是看镜子里、辛辞左一缕右一缕地编结头发,半晌突然冒出一句:“其实这样挺好的。”
跟江炼的相处很舒服,彼此的距离,也恰到好处:他如果再近一点,如仇碧影所说,她大概就得“当断则断”了,所以,现在不是很好吗?不会尴尬,不会窘迫,也不会为难。
辛辞牢骚:“那不能总这样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进则退,没听说过永远保持恒定不变的距离的,他不进,那就得你进,你一直不进,他觉得这么干吊着没意思,估计就得退了。”
孟千姿沉默半晌,说了句:“退就退吧。”
***
早饭后,车队出发,直奔凤凰山。
凤凰山名为山,其实应该叫凤凰山脉,也并不止一两个山头——一路延绵有好几十公里,跨了四个县市,峰头无数,有名点的山头有牛洞坡、羊角山、白马山等等,那都是记入县志的,没名的,要么继续籍籍无名,要么就被当地人随口乱叫。
凤凰右眼,就是典籍无名、只流传在四围乡民的口头上的:峰头并不高,那山峰形状,你硬说像个鸡头或者凤头,别人也不会跟你争,反正国人的景点命名,说好听点是求个意会,说不好听就是穿凿附会。
那“凤头”顶上一侧有个山洞,大概远看如眼,而且位置在右,所以被传成了凤凰右眼吧。
山是野山,没被纳入任何旅游规划,想上就上,一行人把车停到山下,一路往上,貔貅介绍说,附近县乡的居民,偶尔会来野炊郊游什么的——难怪沿路几次见到包装袋等不可降解垃圾,还见到三两废弃的石搭灶头,以及灶下被烧得焦黑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