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起伞沉默的返回,看到了青石地板上带泥的脚印,他无意间转头望去,顿时瞳孔骤然一缩。
不远处,有个人倒在了地上。
来不及犹豫,他立刻跑了过去,吃力的将对方翻过身来。
是一个男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已然昏迷。
阿鸩回忆自己看过的急救知识,却寥寥无几,死马当活马医,立刻去掐那个人的虎口。
“你还好吗?”
“是身体不舒服吗,快醒醒,快醒醒!”
那个人短暂的睁开了眼睛。
阿鸩心里一喜,连忙道:“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男人艰难道:“药……”
话音刚落,似乎又要昏厥。
阿鸩连忙伸手摸向了他的衣兜,触到了一个圆圆的塑料瓶。看了说明以后倒出来三片,飞快的给人喂下去。
他害怕会出事情,毫不犹豫的喊了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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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泽陷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中。
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一天,他才刚刚从画室里闭关出来,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幅自己满意的画作,却迎来了那样一个噩耗。
关机期间,手机上无数的未接来电与短信,每一条,都说的同样一件事。
飞机失事,无一生还。
而他的父母……都在那艘飞机上。
叶嘉泽当即崩溃,他承受不了那样的打击,选择了远走海外,根本不敢回来。然而他每一次拿起画笔,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他沉迷于自己的绘画世界,甚至连父母临出发前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那已然成为他的心魔。
从此以后,他的世界就变得黑暗一片。
再无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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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痛苦几乎压弯了他的腰肢,再见墓碑的悲伤将四周笼罩。
许久以后,无从逃避,叶嘉泽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他闻到了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朦胧的视网膜中,似乎映着一片浅淡的金色。
阳光……?
雨后初晴了。
他侧过了头去,想要寻找阳光的来源地,却意外的看到了低着头的少年。眉目轮廓在灿烂的阳光里染上了淡淡的金光,而纤细的手指上执着一支画笔,正在不断挪动。
叶嘉泽甚至听到了石墨与画纸摩擦的,沙沙的声响。
少年画得是那样的专心,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灌注到了手里的那一支画笔上。漆黑的发丝柔顺的落下,遮住了精致的耳廓,他的眼睫半垂着,眼眸也落在了画纸上。
他仿佛在阳光里作画,如此的静谧和谐,令人不忍惊破。
叶嘉泽没有出声,他也是此道中人,知道这个时候,最不能被人打扰。精气神合一的时候,全神贯注,全副心神都寄托在了画纸之上,万万不能被惊动。
他就那样安静的看着少年作画,看着阳光缓慢洒落,直到那个少年完全被金光包裹。
石墨与画纸摩擦的沙沙声忽然停了。
那个少年侧过了头来。
叶嘉泽正正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眼睛,泛着温暖的光晕。
“……你醒了?”
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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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泽慢慢的露出了笑容:“是你把我送到医院里来的吗?”
阿鸩收起了画纸和笔,点了点头。
他回想当时自己撞见的场景,解释道:“……我看见你晕倒在了墓园里。”
当时他被吓坏了,生怕是什么突发性疾病,来不及送到医院就出事,还好,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
医生告诉了他病情,正好说给病人听:“医生说你是劳累过度,没有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