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的那一刻,他终于长吐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的叶嘉泽看上去神采飞扬,眼眸熠熠,整个人都洋溢着澎湃的激|情。
那让阿鸩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他有一些犹豫不决。
真的要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吗?
那样与扼杀创作灵感又有什么分别。
叶嘉泽朝他招手,示意他去看初步成形的画纸,兴致勃勃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
“叶老师……”
向来耐心细致的指导,偶尔不失风趣的玩笑。叶嘉泽很好,对他更是没有话说,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无可指摘。
从哪一个方面来看,阿鸩都不应当中止。
然而阿鸩无法忘记陆明柯扭曲的神情,思绪总是不受控制的飘远。
从某些角度来说,叶嘉泽和陆明柯其实很像,让他不由自主的想,此刻表现在他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温柔,细致,耐心,体贴……
他想要相信叶嘉泽,可他上一个相信了的人,却彻彻底底的欺骗了他。
迎着叶嘉泽温和等待的神情,最终阿鸩什么都没有说。
再等等吧。
等到新的构想完成之后,那时候,想必叶老师,也不会再需要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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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要回到家中,何况原本又已经搬回了宿舍,离开了画室之后,阿鸩朝着宿舍区走去。
当他推开寝室的门之后,却意外的对上了室友们迥异的神情,又是好奇,又是期待,又是打量,又是吃惊。
“怎么了,都看着我?”阿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鸩,你终于回来了?快来快来……”舍友说,“哇塞,好大一捧花。”
“快快快,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又有新的情况了!”
“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谁又对你展开鲜花攻势了!”
宿舍正中央的长桌上,放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娇艳绝伦的花朵诉说着潜藏的爱语,炽烈红艳的颜色让人无法忽视,然而却只让他觉得刺眼。
一个猜测渐渐浮现出来,阿鸩道:“谁送的?”
“不知道,这不正想问你么。”
那束玫瑰上并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连一张贺卡都是最普通不过的、印刷着廉价的告白词句,从头到尾,都没有透露任何与送花人相关的事情。
但那并不代表阿鸩什么都没有得到!
他还记得这一束玫瑰的包扎方式,记得裹住花朵的玻璃纸与彩色飘带,除却新鲜的花朵,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
曾经的曾经,他收到过不止一次。
仿佛去年的那一段经历,又在眼前重现了。
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他刚刚认识陆明柯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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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相同的手段,又是相同的套路!
阿鸩忽然觉得厌烦透顶,难道陆明柯以为,重来一次,自己就会心软吗!
他直接将桌上的那一束玫瑰拎了起来,在舍友们的起哄声中,面无表情的走出了宿舍。走廊上偶有人经过,瞧见他怀抱中的大捧玫瑰,不时投来一二眼神,不乏有惊叹于羡艳。
然后就看见,阿鸩手一松,毫不留情的扔进了水房旁的垃圾桶。
旁观者无不错愕。
那一地脏水与垃圾里,娇艳绝伦的玫瑰火红而鲜艳,在玻璃纸中怒放盛开,与周遭脏乱的环境格格不入。
室友们看着他上一刻才出去,下一刻又空着手回来,一个个都觉得奇怪,又有一些猜想。
“阿鸩,你的玫瑰呢?”
“扔了。”
简短的两个字,概括了刚才所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