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鸩,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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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小会儿,阿鸩都以为是幻觉的。
他眼前仿佛出现了虞洛阳宽阔厚实的肩膀,还有那张阳刚俊美的脸庞。仿佛人此刻跨越了迢迢的阻隔,当真站在了他的不远处。
阿鸩茫然的看着他,无数思念倾泻而出,低低地道:“师兄……”
却是说不出的委屈与愁肠。
耳边仿佛响起了脚步声,似乎有什么人当真急急的朝着他走来,阿鸩仍旧以为自己在幻觉里,直到他的手腕被一把抓住。那感觉如此清晰,手指用力,就像是要把他的手腕捏碎一般……
那个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阿鸩忽然寸寸僵住,他当真感觉到了手腕上火热的气息。他极度缓慢的抬起头,正正对上了那张魂牵梦萦的脸。
满怀错愕,又不敢置信。
虞洛阳。
此时此刻应该在京郊大营里的虞洛阳。
明日才会凯旋进京、接受万众欢呼与景仰的虞洛阳。
竟然在今夜里,悄无声息的潜入城内,来到了他的身旁。
那应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欢喜的事情,如果不是在眼下这样尴尬的场面……
阿鸩忽然间反应了过来,蓦地挣开了他的手,拽起了一旁的外衣。他想要把自己裸|露的身体遮盖住,可虞洛阳眼中错愕的神情,分明昭示着,那一切都收入了眼底!
他直直的对上了那双黝黑的眼眸,看到了无数复杂难辨的情绪。难堪的羞耻席卷了他的心脏,逼得阿鸩几乎要无地自容,他恨不得找个地方,掘地三尺把自己埋下去,也好过虞洛阳看到他这般淫|荡下|贱的样子。
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今夜回来!
为什么偏偏看到了他那般淫|荡而不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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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知道的。
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说,他疾驰三十里路,宁愿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潜入城中,悄悄的看一眼……又是为了谁呢?
原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静静地等到明日、待皇帝召见复命后就好了。
师兄。
虞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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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洛阳沉默的看着床上的少年。
在他无法克制、决定潜入京城的时候,在他翻过院墙、避过亲卫的时候,他心里什么杂念都没有,只想过一定要来到永宁侯府、来到这一处。
却根本未曾料想,看到了这般淫|靡|浪|荡的景象。
已然无法形容看到阿鸩那个样子时候的震惊,几乎将从前所有的记忆与印象都颠覆。从前他们发乎情止乎礼,最多的也不过是亲|吻少年柔软的嘴唇,从来也没有见过这般……
那些流言与谣传还在心中回荡,那无数个疑问还存在于脑海中。
虞洛阳按紧了手中的琉璃瓶,忽然间,仿佛自嘲似的笑了笑:“你似乎很不情愿看到我。”
“不是这样的!”阿鸩脱口而出,根本是想都没有想,就反驳了虞洛阳的那句话。
是么?
虞洛阳沉默的看着他。
阿鸩舌尖上一声“师兄”千回百转,几乎是下一秒就要吐出来。可硌在了身体里的异物突然作怪,不知道摩擦过了哪一个地方。刹那间,将要脱口的“师兄”变作了另一个声调,在千钧一发之际,被阿鸩死死地咬了回去。
可终究一切都落入了虞洛阳的眼底。
他想起来了自己听到的传闻,据说永宁侯小世子已经常年住在宫中;他想起来母亲寄给他的家书,其中写到,阿鸩已经成为了皇帝的枕边之人;他想起来自己刚刚掠入屋内时所见的一幕,明明是惊鸿一瞥,却在那个红酸枝的木盒上看到了宫廷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