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穿是在第二天一早做的, 麻醉的时候有点疼, 幸好,和前世那个冷冰冰、按部就班的医生相比,这一次的麻醉师人很好,一直在和她说话分散注意力;而陈医生就更和蔼了, 动作也非常娴熟不知不觉就把手术做好了。
正式检验报告要等到三天后来取,骨穿之后, 她卧床静养了一天,最后陈医生检查了一下伤口没什么大碍,周一一早就办了手续出院了。
学校里已经进入了考试季,老师们恨不得把书上的每个字都划成重点,学生们又开始悬梁刺股、挑灯夜战, 这次宋芾平时因为那个推广项目费了不少时间, 也没法像上学期一样从容了,当晚也背书背到了十一点多。
杜子嵂有点心疼,叫保姆每晚炖一碗参汤给宋芾补脑, 还旁敲侧击了一回, 让她别那么辛苦,“你看玫玫, 成天吃喝玩乐的, 期末不挂科就行, 你学学她。”
宋芾发现,杜子嵂骨子里还是很大男子主义的。
要是他那两个弟弟有这样的想法,肯定要被他狠狠教训。
“不要, 我要拿奖学金。”宋芾很固执。
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也仰慕杜家三兄弟现在的成就,她也想要成为一个和杜家兄弟一样优秀的人,在自己喜欢的领域里,成为佼佼者。
就算她的生命只剩下短短一两个月了,她也想要热情地去拥抱生活。
杜子嵂拿她没办法了。
宋芾大多数时候很听话,但是偶尔犟起来却很难劝得动,就算暂时臣服了,也会阴奉阳违。
算了,只要身体没出问题就好,她喜欢就随她。
周二的下午,杜子嵂下班以后直接去了学校,他的爷爷七十九大寿,在安德鲁大酒店包了云鹤厅,亲朋好友齐聚一堂,为老人家祝寿。
杜子嵂看看时间还早,就停好了车。他事先查过宋芾的课表,知道宋芾下课的时间,打算过去给宋芾一个惊喜。
教学楼里已经陆陆续续有学生走出来了,杜子嵂站在拱门下,清俊淡漠的气质分外惹眼,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瞥上一下。
“嗨,杜……杜总你好。”有个女生走过去后又倒了回来,热情地朝他招呼了一声。
杜子嵂认得她,是当时在食堂里和宋芾站在一起的朋友。他微微颔首:“你好。”
“我叫余凝,是宋芾的同学,你来接她?”余凝热心地问,“她被林教授叫住了在说一件事情,可能还要十几分钟才能下来。”
“谢谢。”杜子嵂客气地回了一句。
“那我先走了,回见。”
余凝刚要转身,杜子嵂忽然叫住了她:“我记得你是学生会干事?上次小芾给我看一张行前通知里,有你的名字。”
“是啊,你要赞助我们学生会活动吗?”余凝俏皮地问。
“赞助没问题,”杜子嵂很是慷慨,旋即又提了一条意见,“就是下次安排学生会活动的时候,多照顾点小芾,也不要安排什么危险的活动,比如野营之类的,小芾胆子小,容易害怕。”
“啊,你是指这次双休日的野营活动吗?”余凝纳闷地问,“她没说她害怕啊,只说她有事不能参加了。”
杜子嵂的眼神一滞,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余凝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杜子嵂的脸色让她压力倍增,小心翼翼地道:“杜总,那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
看着余凝远去的背影,心头的怒气仿佛草原上的星星之火迅速燎原。
杜子嵂阴沉着脸往教学楼的台阶上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头走进了教学楼外的小树林。
宋芾为什么要撒谎?
她两天没有回家去哪里了?
那天晚上,她半夜找土木工程聊天,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