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算不上严母,立刻给女儿出主意,“你前天不是陪苏木去医院了嘛。老师布置什么作业,你哪儿知道。要是老师罚你站黑板,你就打电话到厂里医务室,我跟你们老师说。”
她还一肚子火气呢。
要不是学校没管好问题学生,她女儿至于遭那罪?
蕊蕊要不是错过了礼拜六的课,能忘了家庭作业?
不过郑大夫这回真多虑了,周一早上收家庭作业时,所有老师都对林蕊网开一面,只让她今天补好再交就行。
班主任跟任课老师一一打过招呼,还特地过来看了回林蕊跟苏木,表达对他们身体状况的关心。
两人诚惶诚恐地送走老师。
于兰狐疑地看着班主任的背影,压低声音道:“算老李有良心,你俩好歹是为了他出气。”
“谢谢,我们跟他不熟,别胡说八道。”
这可是阶级立场问题。
林蕊从抽屉里头掏练习册,催促同桌,“快点儿,拿来给我抄抄。”
现在的老师们多么残忍,练习册一发下来就直接撕掉后面的答案上交,根本一点儿可操作空间都不留。
林蕊倒是考虑再去书店买一本一模一样的,专门抄答案。不过要她为学习掏钱,她手有千斤重,心口痛。
于兰摊手:“没了,我的早上就被收走了。”
林蕊立刻垮下脸。
合着老李是故意的,假装好人。
“哎哟,你就随便写写,反正老师也不指望你写得多好。”
林蕊默默地瞅了眼于兰。同为学渣,如此互相伤害真的合适?
于兰冲她挤眉弄眼,提醒她关注重点:“你没发现今天周文周武不在吗?”
“关我什么事啊,我又不是班委,还得专门准备本子记谁旷课。”
她苦大仇深地拿出笔,翻开练习册,先深深吸口气,告诫自己要撑住。
于兰撞了下林蕊的肩膀,压低声音做出要传播小道消息的标准姿势:“你真没听说?学校要开除周文周武了。”
“真的假的?”林蕊相当狐疑,“老刘真下死手了?”
就为了这么件事,校长居然动真格,有点儿超乎想象。
于兰跟林蕊咬耳朵:“反正他俩也不可能考上什么好学校。学校把他俩踢出去,刚好还提高了升学率呢。”
林蕊放下笔,看着兴高采烈的豆蔻少女,忍不住在心里头叹气。
姑娘,作为班上倒数十名人士,您难道就体会不到啥叫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吗?
于兰还沉浸在大仇得报的喜悦中,继续拿手欲盖弥彰地挡着嘴巴,声音压得低低的:“据说这回周老太是彻底惹毛厂长了。”
勾结外人抢了副厂长家公子的手表不说,居然还当着电视台记者的面,闹得叫厂长下不了台。
以前是看她年纪大,不跟她一般见识。可有些人蹬鼻子上脸,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平常忍你是懒得跟你一般见识。光脚不怕穿鞋的?呸!皮鞋一脚踩在你的光脚背上试试,保准你痛得哭爹喊娘。
林蕊摇摇头:“等学校发通报,不然什么都难说。”
她抓起笔,再度深吸一口气,准备奋斗数学练习册。
结果貌似她天生没有发愤图强的命。
还没等她看完第一题,教室外头就飞奔进个冒冒失失的毛头小子:“大……老大,机械厂的那帮孙子要跟你拍板。”
林蕊看着练习册上墨汁,默默地抬起头。
满头是汗的男生后背立刻挨了陈乐一巴掌:“好好说话不会啊。”
林蕊放下笔,轻轻地嘘出口气。
脑壳痛,天真单纯的初中生。
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