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机会跟蕊蕊当同学了。
于兰的眼睛瞥到证书上的名字时,失声惊呼:“你们写错了,是林蕊,她是林蕊。”
负责分发奖状证书的老师愣了一下,拿出报名表核对,疑惑道:“钢铁厂职工子弟学校,是叫邢磊没错啊。这儿还有签名呢。”
话一说完,他自己意识到不对劲。再数数男女生的人数,哎,怎么男生少了一个,女生多了一位?
旁边的学生发出哗然,有人小声议论道:“钢铁厂换人了。”
发奖状的老师赶紧暂停手上的工作,跑出去跟领导汇报。
竟然会发生这种情况,早上都核对过参赛人员身份了,竟然有人在眼皮底下偷龙换凤。
学校老师、领导听到动静也进来了。
老李安慰林蕊:“没事的,演讲主题一早就公布了,这又没有泄题。”
龚老师摸了摸少女的脑袋,轻声道:“你的成绩是十位评委打分评出来的。”
黄副厂长朝校长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出去打听情况,看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苏木愤愤不平:“你自己参加的比赛,凭什么他们要说三道四?”
邢磊在边上懊悔不已:“我就该直接让你来参加比赛的。”
他准备比赛许久,对这个比赛的情况比较了解。因为关系着中师保送,所以在不少学校竞争其实相当激烈。
他们钢铁厂天然工人同志老大哥,高级技工拿的钱比厂长还高,对于当老师没那么上心。加上这几年学校都是陪跑的身份,所以大家对此事的热情基本只集中在集体荣誉上,而没有往个人利益方向靠。
老师现在工资再低,那也是吃国家粮正式在编的国家干部,外面抢破头的人多的是。
“大家先回去。”林蕊难得良心发现,“晚上还有语文跟数学课呢。”
她不愿意补课,总不好意思耽误其他同学学习。
李老师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转头吩咐陈乐:“你把大家带回去,路上千万要注意安全。老师现在得在这儿等着,晚上可能赶不过去。你跟祁老师说一声,看他今晚方不方便过来上课。要是不行的话,就带大家上自习。”
说着,他又伸手招呼自己的数学课代表过来,“你跟陈乐一起坐讲台上,帮忙给大家解疑。”
大家面面相觑,又被李老师催促了一回,这才不甘愿地动身。
陈乐跟于兰都不肯走,非要陪着林蕊。
等待的时间越长,他们心里头越没底,总觉得会有变故发生。
反倒是林蕊安慰他们:“没事,我本来就对当老师没兴趣。”
她自己上学都头大如斗,天天丧心病狂缺额冒烟地巴望学校出事,可以停课不上学。
要是以后天天在学校上班,还不如直接给她根绳子,她想死一死。
李老师跟龚老师都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该夸这孩子心态好还是无奈孩子到底是孩子,根本就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林蕊百无聊赖地哼起了歌,目光落在会议室的电视机上,顿时眼前一亮。
看电视啊,干坐着也是干坐着,还不如好好看两集电视剧呢。
哎哟,她都好久没看《阿信》了。多么精彩的大女主剧,正儿八经的奋斗人生。
她立刻跑到电视机前,溜溜达达地找插头位置。
先前跟她一起拍过照的特等奖同学从会议室外头进来:“你要找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林蕊抬头看特地安在上头的插头:“你帮我插上电源,快要放《阿信》了。”
男生愣了下,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有拒接她的要求。
“那个,那首诗你是现场翻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