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这么害怕过。
当纪灵注意到这点的时候小山正扑在自己怀里哇哇哭,这孩子这么小,一天的时间里面真是被吓够呛了,纪灵都怕他心里有什么阴影。不过现在看来,需要安慰的应该还不只是小山一个。
她朝着烈伸出手,紧紧握住了烈的手掌心,轻声说,“不要怕,没事了。”
烈看着她,然后虔诚地跪了下来,拉住纪灵的手亲吻了她的手背,亲了她刚才对着明轻轻扣下去的指尖。
部落后面会有一番大修整,然而此时众人的状态都不算很好,特别是纪灵,脖子上的伤口无论怎么不深都还是要处理一下的。
纪灵回到家里自己处理了伤口,跟着换了一身衣服,同时心里面冷硬下来。
这小半天的时间里面,她的经历跌宕起伏。虽然对锐的野心有些预料,却没有想到他会暴露得如此之快,而事情发生的时候也完全出乎纪灵的预料。
任何权力的移转都少有是和平的,连在现代社会都是这样,更别说是在这样动辄肉搏的原始时代。
纪灵必须承认一开始是她欠缺防备,是她将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
时至此刻,纪灵一开始抱有的,也许可以将权力让渡给第三人的想法也已经彻底消失无踪了。
她必须要把持部落的全部权利,而且要牢牢把持住,掌握部落里面的绝对权威。只有这样,部落才能真正按照她设想的那样往下走,才不会有人会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而跳出来轻蔑几句,便能够得到不少或深或浅的认同,跃跃欲试想要创造一个新秩序。
纪灵将脖子上的伤口包扎好,白色的布片里面包裹着一些药草,被轻轻缠绕在她的脖颈上面,从远看不太像是伤口,反而有些像是一种装饰。
纪灵的头发蓬松,披散下来的时候几乎垂落到膝盖,乌黑柔软,带着一些天然弯曲的弧度,将她的脸修饰地很小巧一张。受了这样的惊吓,她的眼眸却好像更加黑亮了一些,连同唇瓣也显出嫣红来。
她换了那身被溅上血滴的衣服,改穿了一条裙子。她有心塑造威严,因此挑了一条形制比较复杂,看上去很端庄的白色裙子。
全身上下,结合纪灵的神色与目光,众人不敢随意仰头瞻仰之余,又在匆匆一瞥之中发现了她身上有一种无法直言的美丽,几乎有些刺目。
这种样子的纪灵让人陌生,如果一定要描述,众人觉得这也许就是他们脑海之中神明该有的圣洁与美丽,洋溢着不可触碰。
外面的部落成员都已经等待许久,而被捆绑住等待宣判的石部落的男人们,大部分都十分恐惧准备求饶,另外大虎已经让人将受伤或者被杀死的人都给拖了出来,暂时先放在了一处。
小黑背上的伤口有些深,但是兽类的愈合能力比人强很多,这个时候小黑已经没有前面的痛苦感。纪灵给它剪了毛,上了药,帮它缠了一圈。
中途小黑没有半点反抗,只是偶尔抬起脑袋来舔舔纪灵的手指,模样亲昵又依赖,看不出半点前面咬死人的凶神恶煞来。
纪灵也揉揉小黑的脑袋安抚它。本来纪灵是打算让小黑在家里休息,不过没想到她准备出门的时候,小黑还是站起来跟在了她身边,似乎是很不放心部落现在的环境,对待外界的依旧是满眼警戒,像是随时要扑上去咬对纪灵存在恶意的人一口。
巨狼一样的大狗站在少女身边,一起走上了高出地面一截的台子上,与它的主人一起威风凌凌地往下看。
纪灵垂眸环顾周围,没有犯事的阳部落的子民们脸上有对石部落人的愤愤,也有对纪灵的无限崇敬,以及纪灵的神明身份再一次得到验证的雀跃之情。而石部落的人,即便是没有参与这场行动,大家脸上都全是惴惴不安,生怕自己会受到迁怒,被赶出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