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谢庭玉也许是因为这辈子她改变了,他开始渐渐对她感兴趣,甚至以后会喜欢她。
但这辈子日子过得越甜蜜,越衬得上辈子被他抛弃的凄惨,叶青水终究还是意难平。
谢庭玉盯着眼神发懵的叶青水,强调地问了一遍:“我们不能总这样下去吧?”
叶青水床上的抖了抖被子,半跪在床上压平毯子的皱褶。
她没有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意图,避重就轻地说:“当然不会啊。”
“你忘了,我们不是约好了一年吗?”
“前提是,你要好好守着规矩。”
晚上的时候,叶青水把两个人的被子泾渭分明地铺好,她睡在里面、谢庭玉睡在外面。中间用碗装着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
谢庭玉脱下了厚重的棉衣,露出浅灰色的棉质保暖衣。他用毛巾随意地擦着刚洗的头发,靠着火炉烤干了才上床。
时间尚且还早,人的意识也清醒,而且两个人均在白天特意约定好了,跟昨晚那种迷迷糊糊之间的措手不及截然不同。
昏黄的灯光下,那规律的呼吸声,愈发清晰,甚至连哪一刻急了、慢了,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成熟的男人和女人之间,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涌动。
叶青水僵着身体躺在被窝里,感觉骨头都躺得疼了,手心不自觉地起了汗,浑身崩得紧紧的。半小时不到,她的额头就沁出了汗珠。
她含糊地说:“你还要看书,看到几点?”
“要不……要不我们把吹灯了?”
叶青水看见他在灯下的影子,洗过澡之后的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清新的澡豆气味,夹杂着一点男人阳刚的气息,淡淡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得他的眉眼如星,分外璀璨。额间稍稍湿润的发丝,短短的,清爽利落。
叶青水忽然心生烦躁。
心底仿佛有一股隐秘的力量正在伺机反扑,它像一颗种子,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太久了,隐隐地渴望阳光,破土而出。
谢庭玉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他说:“等头发干了,我就吹灯。”
他的内心其实也不好受,他没有想到搬了一间狭小的屋子,还没来得及促进感情,反而却让她躲得更远了。这仿佛当头泼下的一盆冷水,这滋味比大冬天洗冰块澡还要难受。
谢庭玉吹了灯,就势躺了下来,他听到耳边的呼吸声有些腼腆、紧张。
他躺了一个小时,心脏也砰砰地急促跳了一个小时。
这是一种青-->>
涩又甜蜜的煎熬。
谢庭玉也不敢动,指尖渗出了汗,“水儿,你怎么连翻身都不翻。怕不怕半夜踢掉这些碗,弄湿被子?”
他轻轻地呵了一声,“我觉得这个怪别扭的——”
叶青水脸转向另一边,把眼睛闭得更紧了。
她的脚趾不自觉地缩了缩,有点紧张。虽然是冬天,但也能感受到身边那个温暖的热源,以及他带来的压力。直到她觉得浑身绷得发酸了,一颗心七上八下提心吊胆的,身边的人忽然掀开被子起了身。
他“嚓”地划破火柴,点亮了灯。
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被这股明亮昏黄的光线灼得眼皮发跳,额间的汗水流了下来。
她看见了谢庭玉眼睛像夜空,星目剑眉,眼瞳里纠结着一团黑色,浓稠得像墨汁。
谢庭玉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忽然把床上的碗全都拣了起来,一只只倒光了水。
她听见了他粗着声说:“你别怕我。”
“睡吧。我保证乖乖的、不越界。”
“你好好睡。”他反复地说着。
谢庭玉俯下身来,给她松了松被子,用手帕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