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困难。
她扶着门框慢慢退开书房,捂着嘴苍白着面色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穿着棉质拖鞋走起来也没多大声,从到来再到离开,向母都没发现女儿的存在。
回到卧室,向晚立即关了门,坐在床沿,大口大口吸着气。
脑海中的记忆瞬间被刚刚妈妈的那个背影给呼唤出来——
那大约是她五、六岁的时候。
某个练完琴昏昏欲睡的夜晚,也是在这座宅子,这样的走廊,这样的书房灯火,她不想吃管家阿姨准备的橙汁,便上楼来找妈妈……然后就见到妈妈站在爸爸的书桌前,侧对着她,手中拿着支钢笔,对着书桌上的一张照片一下一下,用尽了全力一般地撕划。
那时她还不懂事,在书房门口发出了动静。
于是妈妈很快地朝她转过脸来——
那一张狰狞而扭曲的,眼睛凸起泛着红色血丝,嘴唇因嫉妒而歪斜的面孔——向晚整个童年里最堪称可怖的记忆,妈妈当时的脸。
向晚当年被吓了一跳,她妈妈也被她吓了一跳,惊慌中,她妈妈手里的照片从桌上掉落下来。
于是向晚见到,照片上,是爸爸和另一群人的合影,站在爸爸身边的是一个穿着长裙的年轻女子。
只是女子的脸早就被力透纸背的钢笔墨印划得面目全非。
小时候向晚还不知道嫉妒是什么,只感到深入骨髓的害怕。
那种扭曲的阴影与害怕,直到刚刚,才又被她妈的背影重新唤醒。
她的妈妈,在嫉妒着一个人……
……
夜过天明。
晚上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聂双双已经恢复了一大半精力,昨晚在看到小七那枚给她的戒指后哭得精疲力竭的伤感也几乎烟消云散。
只是开了手机,看到最先蹦出来的几条消息时,她还是不免感到有点头痛。
向清言一大早又给她发早安消息了。还给她报了今天天气,让她多穿点衣服。
嘘寒问暖,就好像昨天她跟他说分手是假的一样。
这就有点难办了。
洗漱完毕,聂双双去厨房热了两块南瓜饼,回房间正想着再给向清言发个正式的分手留言,没想到那边已经打来了电话。
“向清言”三个字在来电屏上持续呼叫。
聂双双硬着头皮接起电话。
自己脑子一热答应的交往,跪着也要把这段关系好好了结。
“双双?”
电话里传来向清言和煦的声线,“醒了?要去上班了吗?”
“嗯。对。清言,我——”
“那我今天过去接你,送你去公司?”
“不用了。清言,我有话——”
“这个礼拜一起去挑辆你喜欢的车吧,以后我不方便的时候你可以自己开车。”向清言似乎也铁了心似的,根本不让她把话说完整。
“清言!你先听我说!!”聂双双终于不得已的抬高了音量,然后电话那端静下来,她也随之又呼出口气,放缓声音,“我们已经分手了。”
“…………”向清言沉默了好几秒。
“双双。”直到聂双双被电话里骤然冷却的尴尬气氛压得想重启话头时,他才再次开口,“你和我分手,是被肖凛威胁的?”
“我妹妹向晚,是肖凛的未婚妻。也不对,现在应该是前未婚妻了。”
聂双双握着电话呆住,”向晚老师是……?!从来,从来没人告诉过我这个……“
“晚晚一直没让我告诉你。前阵子我说家里出了点事也是晚晚的订婚出了状况。肖凛主动取消了订婚。”向清言顿了顿,“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晚晚那阵子情绪一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