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收下了李贽送她的镯子。
一是李贽非要送她, 二来她也是真的很喜欢那对儿镯子。
沈卿卿觉得, 如果她不喜欢镯子继而坚持拒绝, 那叫心性坚定, 但明明喜欢却碍于脸皮不收,便是虚伪逞强了。逞强什么呢, 她与李贽是夫妻了, 李贽占了她那么多便宜,现在他巴巴地送礼给她, 沈卿卿什么都不要, 岂不是傻?
别的不说, 将来两人会有一个共同的嫡子,难道她因为怀疑李贽的真心就不需要李贽帮忙抚养孩子吗?
肯定不可能的。
收了镯子后, 沈卿卿马上又想通了一件事, 以后她不主动向李贽索要礼物, 可李贽主动送她了, 她也来者不拒, 只要守住自己的心就好。除非确定李贽真的改过自新了, 值得她喜欢了, 沈卿卿才会与他做恩爱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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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婚后李贽一直很努力地耕耘, 但四月初十,沈卿卿的月事还是来了。
发现中衣脏了的时候, 李贽已经去宫里当差了。
沈卿卿一个人坐在床上,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失望。
她想快点怀孕,快点与李贽分床睡。虽然现在同房时她没有那么难受了, 可李贽精力体力都太好,每次沈卿卿都被他折腾的筋疲力尽。光是身体累也就罢了,难忍的是李贽越来越喜欢言语调.戏她,弄得白日里沈卿卿都快无法在他面前维持一个贵女的骄傲与矜持。
傍晚李贽回来,饭后休息时,沈卿卿垂眸对他道:“这几晚你去前院睡吧,我,我月事来了。”
李贽闻言,仔细观察她脸色,关心问:“身子可有不适?”
沈卿卿想过他会因为没怀上孩子或不能再占她便宜而失望,却没料到李贽会这么问。
意外过后,沈卿卿先是摇头,随后又神色怪异地问他:“你怎么知道……女子这时候会不舒服?”
李贽笑了笑,低声解释道:“我父母去的早,贵妃是我唯一的妹妹。”
沈卿卿明白了,相依为命的兄妹俩,妹妹哪天忽然不舒服了,哥哥肯定会留意。
沈卿卿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的哥哥沈肃,再想到李贽也会有像哥哥那样温柔护妹的时候,沈卿卿总算在李贽身上体会到了几分人情味。
她悄悄抬眸,就见李贽一手端着茶碗,凤眼对着碗里,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
那回忆应该是很美好的,因为李贽的目光格外温柔。
但没过多久,他的温柔就变成了沈卿卿无法理解的复杂。
“想到什么了?”沈卿卿好奇地问。
李贽眼里的异样迅速消失,朝她笑笑,道:“还是睡你这边吧,我不扰你就是。”
对此,沈卿卿颇为怀疑,他当真忍得住?
结果这一夜,李贽除了抱她,果然没有起任何色心。
沈卿卿终于高看了他一眼。
翌日,李贽像往常一样,天没亮就进宫了。
晌午时分,宜春宫派人来传话,纯贵妃请兄长过去喝茶。
李贽来到宜春宫,发现庆德帝也在,还有两个公主外甥女,一家四口欢声笑语的,若说唯一让李贽觉得不舒服的,便是庆德帝眼角日渐明显的皱纹吧。
满京城都道他李贽靠妹妹一步登天,殊不知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便是那日带妹妹外出游玩,致使妹妹被庆德帝看上,身不由己入了宫。
一个比妹妹大了将近三十岁的老男人,纵使身为帝王,也配不上他唯一的妹妹。
“微臣见过皇上、娘娘。”
从容上前,李贽恭声行礼,脸上是温润谦和的浅笑,一如当年。
庆德帝抱着两岁的三公主,笑道:“免礼,仲常快坐,二公主念叨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