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开始流传他的谣言,有的说他在战场上伤了要害,再也无法做一个丈夫,有的说他其实喜欢男风……
一年两年,眨眼间,又是一个十年了。
顾济昌的眼神告诉纯宁长公主,他还在等她。
不但等,他还默默地关心她,甚至关心着她的女儿。
因为顾济昌的通风报信,纯宁长公主轻而易举地劝服了女儿,第二年,十六岁的筱筱郡主也出嫁了,嫁给了一位如意郎君。
而这个时候,纯宁长公主已经三十六岁了,顾济昌更是到了不惑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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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儿都出嫁了,长公主府好像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沈卿卿担心纯宁长公主寂寞,隔三差五就要请纯宁长公主进宫叙家常。
然而进宫或出宫的路上,纯宁长公主再也没有遇见过顾济昌。
纯宁长公主想到了女儿出嫁前顾济昌送她的信,那是这十年里他送她的第二封。纯宁长公主摸着信封,总觉得这次顾济昌可能会说些让她为难的话,便一直藏在了箱底,两个月都过去了,她从未看过。
这天晚上,月朗星稀,纯宁长公主不知为何辗转难眠。
鬼使神差的,她悄悄打开箱笼,取出了那封信。
窗外月光皎洁,纯宁长公主推开纱窗,就着月色看了这封信。
信上,顾济昌说他要带兵去边疆抵御匈奴了,还说他有种预感,这一次他可能回不来了。写到这里,后面只剩“珍重”二字,以及一把熟悉的小青伞。
夜深人静,纯宁长公主忽然听到了雨滴坠地的声响,她疑惑地低头,发现原来是信纸湿了,多了两点泪痕。
又过了一个月,边疆传来捷报,说匈奴已经投降。
次日,纯宁长公主进宫时,沈卿卿看看她,终于还是说出了捷报上的另一个消息:顾济昌率兵追敌时遭到埋伏,最后被逼到悬崖前,跳崖自尽,宁死不降。
面对小嫂子关切的眼睛,纯宁长公主垂眸轻叹:“可惜了一位大将。”
回到长公主府,纯宁长公主忽然病倒了。
只是秋寒小病,但病愈之后,纯宁长公主开始谢绝沈卿卿的邀请,从此闭门不出。
入冬的时候,管事有事禀报,说门外有个伞匠求见,自称他手里有一把青纸伞,长公主肯定会喜欢。
青纸伞?
纯宁长公主心头猛跳,平复片刻,她懒懒地道:“带进来。”
两刻钟后,管事领着一个身穿布衣的高大汉子过来了。
纯宁长公主坐在厅堂主位,怀里抱着一只毛色雪白的猫,她微微低着头,似乎在专心欣赏自己的宠物。
“长公主,这就是那个伞匠。”
管事说完,纯宁长公主才缓缓地抬起头。
管事身边,站着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男人恭敬地垂着眼帘,脸上下巴蓄了乌黑浓密的胡须,挡住了他半张脸。纯宁长公主看向他右边的眼角,隐约可见一条浅浅的疤。
是他,真的是他。
“伞呢?”纯宁长公主漫不经心地问。
男人立即举起双手,上面托着一柄青纸伞。
管事接过伞打开,只见伞面上画了一幅湖景,湖上有艘游船,船篷前有个白裙女子手持青伞,回眸看来。其实那女子的五官并不真切,但她持伞回眸的动作却充满了灵韵,让人情不自禁地就觉得这一定是位花容月貌的美人。
“拿过来。”纯宁长公主颇感兴趣地道。
管事忙将青纸伞送到主子手中。
纯宁长公主站起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才隐在伞下,笑着对那男人道:“这伞甚合我意,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男人抬头,注视着伞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