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程家兴没听明白,问这是啥话?
黄氏就把她的决定提前告诉了程家兴,说以后吃喝还在一起,其他该分开的就要分开,每房都该有自己的一笔账,手里要捏点钱,想给媳妇吃口好的或者说想给她做新衣裳都行,挣得回钱就行。挣的钱交一部分到家里,充作吃喝嚼用,还要起新房置办田地。
交不交钱倒是次要,程家兴不明白的是他娘怎么想到这出?
他想不通,就问了。
黄氏说:“就看看你,订了亲心思都飞去媳妇儿那头,更别说成亲之后。你不想让你媳妇儿吃好穿好?你想,想就搞钱回来。你有本事顿顿山珍海味我不说你,没本事就跟着家里吃糠咽菜不要抱怨。老三啊,你在兄弟里面是聪明的,娘的顾虑你该明白。你们是亲兄弟,住在一个屋檐下,我一碗水端不平你们心里有看法,我端平了还是可能藏着隐患,本事小的占了便宜,本事大的觉得亏,人有私心啊。”
程家兴皱起眉,他不高兴听这话,想想又没法反驳,就闷不吭声蹲那儿了。
黄氏想着做儿子的现在未必懂她,以后总会知道,亲兄弟明算账不是要逼得儿子们生分,钱这东西算明白好,扯一起时间长了反倒伤感情。多少人家的子女本来感情很好,后来为钱生埋怨,到分家时大打出手。
对已经成家的人来说,自己的小家就是最要紧的,就好像在程老爹心里他婆娘黄氏和几个儿子排在前面,然后才是兄弟。
本来也应该是这样,没什么不对。
……
黄氏先跟程家兴通了气,当晚又在饭桌上正式提了,两个儿子觉得突然,儿媳瞧着还是很高兴的,又问婆婆从什么时候开始?
“就从三媳妇进门起算。”
“不等四弟成亲?”
黄氏也想过了,说:“用不着等,家旺在外头学徒弟,是还没拿工钱,他师傅也是包了吃住的。以后等他出师了能自立门户,挣了钱,也跟你们一样就是。不过我也得提醒你们,家里的活谁都不许丢了,地还得种。”
几人纷纷点头,答应下来。
黄氏就没再说什么,让他们自个儿琢磨看看能干点啥。
程家兴也在琢磨,他还是兄弟里头最头疼的那个,娘说以后就不是一起下地,而是把家里的田地分一分,一人管一块,那要偷懒就太难了。他要丢手不管任由田地荒着好像也不合适,程家兴想着,要不然他给娘交一笔赎身钱?或者在村里请个庄稼把式帮他种去!
黄氏还觉得自己想了个好办法,这回总能逼程家兴踏实务农。
她咋也没想到兔崽子已经在打主意偷懒,还想着多去几趟小云岭,搞野鸡野兔卖钱赎身!
别看程家兴年纪轻轻,他已经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摆在面前的困难虽然有很多,但都是能用钱解决的。要是用钱解决不了,那一定是挣得不多!
程家兴还在打主意,东子就从河对面过来了,他背着个竹篓,里面是个能装几斤的大肚坛子。他过了河,一路打听往老程家去,还没进院子就看见抓着糠壳喂鸡的黄氏。
东子抬起手来招了招,喊了声婶子。
黄氏见他的次数虽不多,也认出是何家幺子,问他咋过来了?是有啥事儿?
东子进院子来,放下竹篓,把搁里头的大肚坛子抱出来:“我姐做的泡椒春笋,送来给您尝尝。”
“咋好意思?”
“婶子就别推辞,这也不过是毛竹笋做出来的,不是啥金贵物什。说起来,那筐笋还是家兴哥来我家还盆那天挖的,哥也帮着剥了壳,使了好多力气。对了,家兴哥呢?没在家啊?”
他刚才让蛮子叫走了,不知道在哪儿逍遥,黄氏没好意思说实话,还道不赶巧,在地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