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幼舒从来没有尝试过在大庭广众下裙下真空。
哪怕这里是荒郊野外并没有其他人在,她也羞耻地迈不开腿来。
“我……我真的知错了……”
她哽咽着还要伸手将那亵裤捡起来。
君楚瑾额角一跳, 直接将那亵裤撕成了碎布条, 叫她连套腿的地方都找不着了。
“你不知道。”
梅幼舒连求饶的话都被他堵了回去, 只能哭着捂住裙子。
等君楚瑾将她带回珩王府的时候,天都还没有透亮起来。
也就是说,梅幼舒小姑娘连京城的城门都没有摸到, 连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坚持得到, 就被珩王殿下捉回家来了。
梅幼舒是直接被君楚瑾丢在榻上了。
即便此刻还是半夜,君楚瑾也丝毫没有要放她去睡觉的意思。
便是当着她的面, 君楚瑾将她的小包袱扯开来了,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清点。
“你倒是聪明,知道拿这些银票轻便……”君楚瑾看着那一沓银票,额角直抽。
他从前竟不知, 自己竟默许给了她这样多的月例。
梅幼舒抱着膝望着他,心里愈发没有底了。
而后者仅是一言不发地拿来了炭盆, 将那些银票全都丢进了火里。
饶是梅幼舒平日里再怎么没用过钱, 也知道钱是个好东西。
而如今对方竟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将那些银票全都丢进去了,她竟下意识地伸手去挽救。
然而君楚瑾又岂会如她所愿。
“您恨我就是了, 这样多的钱、这样多的钱……”她光重复了后半部分, 也只能含泪望着对方。
她方才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面颊还惨白惨白,如今进了这寝室,受了些暖, 脸颊顿时又多了抹霞粉般的色彩, 只是眼中泪光莹莹, 黑眸似揉碎的水光般,若琉璃美人般美而娇脆,她不安地咬着唇,早知道就不把所有的银票都带走了。
君楚瑾握着她纤细的手腕,恼火之余更是不能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子。
“我真想将你脑袋打开来瞧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的神情并不似玩笑。
梅幼舒只觉得头皮发麻,见那银票已然化为了灰烬,只能收敛起不舍之情,将注意力落到了手腕上,想要从对方掌下逃离。
“您……您一会儿喜欢我,一会儿不喜欢我,实在……实在太难伺候了……”她红着眼睛说道。
按理说女子柔肠百转千回,可她却似个榆木疙瘩般,不懂得拐弯。
君楚瑾忍不住冷笑。
自她入府来,他哪里亏待了她?
便是他心底里也都被她折磨的水深火热,一会儿似在云端,一会儿又似坠入了地狱,可他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日他也猜到她会被他吓到,谁知道她会跑出府去。
你说她胆大,可她就连大声些说话都是怕的,你说她胆小,她又怎敢一个人跑出去?
他去寻她的路上,脑子里不知想了多少。
他甚至想,若她真的被人玷污了,他又要怎么办?
然而这种假象的画面只要略一浮现,他的脑子里便犹如刺入了一根细针,密密地作疼。
“到底是我难伺候,还是你难伺候?”他丢开了她的手,目光也变得更加冷漠。
小姑娘眼泪珠子串在了睫毛上,可怜的不得了。
君楚瑾却俯下身去抬手替她轻柔拂去,就在她以为他态度缓解下来的时候,又听他对自己说:“省着点流,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梅幼舒顿时懵住了。
等君楚瑾离开了海棠院,身上的那根弦都还紧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