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楚瑾听了这话,反愈发烦躁。
什么病症对什么药,便是再难,他也能想办法去治愈对方。
可偏偏大夫说梅幼舒没有病,这叫他竟无从下手。
他沉着脸让人送走大夫,只掀了帘子进屋去,便瞧见梅幼舒缩在榻上,一双眼睛红红的,这几日似乎一直都没能好过。
君楚瑾坐在榻边,带着几分力道将她强行揽到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就似哄孩子般,耐心地抚着她的后背,时不时又亲吻她的额头,想将小姑娘的恐惧驱散。
“我并非有意去那么晚,只是想要亲自处理好你的事情,你若生气了,还像那日打我也没关系。”他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想去看她的反应,却见她终于肯正眼看他了。
“我……”小姑娘的声音弱得像鸡崽子一样,难得发出了个声音,君楚瑾便低下头去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唇角,也不想逼她立刻说出话来。
“你以为我不要你了吗?”他的眼中满是深意。
小姑娘哽咽道:“您有花姨娘了。”
君楚瑾难得愣住了。
他除了她以外,连青楼里的粉头也是没有一个的。
唯一一个就是……那个他也不曾碰过,而且人家也不姓花。
“你要冤死我么,我心里只装了你一个,旁的女子,我连手指都不会叫她们碰一下的。”他低声与她说道。
梅幼舒便看着他,似乎回过几分神来。
是了,花姨娘是梨云说的,不是真的存在的。
可她还是难过得很,也不知道为什么难过,总觉得眼泪不要钱似的。
这几日哭着哭着,就会忘记些事情,再想起来的时候,那些事情又好像隔了层纸一样,不那么明显了。
“您说谎……”她蹙起眉头,倒不是有争风吃醋的心思,只是觉得他没有他嘴上说的那样清白。
“我哪里说谎了?”君楚瑾自省了一番,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还是有足够的底气的。
梅幼舒却抬起手指戳在他唇上说:“您肯定亲过其他女孩子。”
“没有,只亲过小乖乖一个人,你这般香软,谁能比得过你。”他亲着她手指头,说:“便是纳了你之前,我都是忍不住的,还总做梦梦见你给我亲的,还肯和我一起做那事情……”
梅幼舒听了这话原本苍白的小脸一下就浮现了两抹浅粉,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别……别说这种话。”
原来他那个时候就会做那种羞耻的梦,那他白日里看着她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
君楚瑾似看透她的想法,便握住她的手,贴在她耳边说:“那时候看到你的时候我就……了。”
他越说越不像个样子,梅幼舒便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
好不容易脱离了他,她只坐在床边上目光幽幽地瞧着他,好似瞧见了脏东西一样的目光。
君楚瑾觉得这本该是闺房情话,却被她这样正义的目光看着,一时也有心虚。
实则比起其他男子私下里说的下流话,他已经很“清流”了。
“你且与我说说,前几日在梅府,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他特意柔缓了声音,在她放松下来的时候才问起这事情。
小姑娘眼中又流露出几分惶然,垂下了眸,不那么想说。
“你不是答应了要与我商量的么?”君楚瑾抵着她脑袋,甚是亲昵道。
小姑娘轻轻“嗯”了一声,过了许久才弱声说:“我……我怕得很,想去找你,又觉得脚上有东西缠着,我跑不出来,我怕……怕它还会长出来,会跟着我。”
君楚瑾也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只垂眸瞧她那双白嫩的小脚,半点也瞧不出她口中那种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