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来说,那青袖若真的饱受良心上的煎熬,前面那么多的日子,她晚上就能睡得着觉了?
还别说,梨云真就愣住了。
那青袖本就是个心机沉重的人,说话端得是滴水不漏。
她们将事情的重点都放在了佩紫身上,就算留意到青袖,也就顺着她的话对她有了个被压迫的印象。
竟就将这样一个明显的缺漏给带过去了。
若梅幼舒不提,梨云一时也没想到。
“再者说,她伺候殿下多年,怎么也该与殿下有些情分,她又是殿下身边的人,不去求殿下反而来求我,就算我愿意,也做不了主。”梅幼舒说道。
实则她也没有想太多,没一口答应的缘故主要还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个权力。
她可不觉得这珩王府的主人不在家,就是她一个妾室能当家做主的。
梨云回过味来,也暗暗点头说:“是该谨慎些的,可不能随随便便将些不明不白的人招到咱们身边来。”
数日后,君楚瑾从外地回来,梅幼舒又将事情与他一一交代。
君楚瑾则是奖励一般抚了抚小姑娘地发顶说:“你做得很好,不是什么人的话都可以信的。”
梅幼舒则看向他说:“那您要怎么处置佩紫?”
君楚瑾说:“送去庄子上吧,我母妃生前一向是心软,姑且留她一条命。”
他话中的意思却并非是表面的意思。
若要将佩紫送去庄子上,却绝非是要让对方以姑姑的身份送去,而是以奴隶的身份送去。
表面上他留了佩紫一命,可对方却要活生生剥了她这么多年来贴在自己身上掌事人的标签。
她自诩身份与那些低贱奴婢不同,现在将她一朝打回原形,去那庄子上做着苦累的脏活到老到死,不知道是她身体上受的伤害大一些,还是心理上的伤害更大。
要怪,也只能怪那佩紫太不知足,却不知寻常的丫鬟里头只有她当年有这般奇遇,能叫她脱离了下等奴婢的身份,做个体面姑姑。
偏她辜负了这份幸运,让自己从高处坠落。
“那您还要将青袖送来海棠院吗?”梅幼舒问他。
君楚瑾道:“不必了,就让她跟在佩紫身边,为对方养老也是好的。”
他的语气甚是寻常,就是话里“养老”二字也是十分温情。
梅幼舒再是不懂,也忍不住手心发凉。
青袖之所以上演这一出,为的就是在佩紫事发之后以求自保。
如今君楚瑾竟直接将她送去佩紫身边,岂不是摆明了要叫她被那佩紫磋磨死么?
她看着君楚瑾一时怕了他这用心,却被他硬揽入了怀里。
“这天都暖了,你的手还这样凉?”君楚瑾垂眸望着她,在看透她脑袋里简单的想法之后,只唇角微扬。
梅幼舒摇摇头,被他揽着后背,却还有些僵硬。
“别怕……”君楚瑾将她的脑袋扣进了自己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着她,嘴里道:“只要你乖乖的,莫要在我面前做些不该做的傻事情,我也是舍不得这样对待你的。”
小姑娘却想到贞操锁之类的物件,心想她上回想跑路的时候,他对她可一点都没有手软过。
转而又想若是她真的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情,只怕会比青袖佩紫之流还要惨呢……
君楚瑾则是感觉到怀里原本柔软的小姑娘都快把自己僵硬成一块石雕了。
他心里忍不住暗骂她没良心,他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她?
若不下手狠一些,往后谁都来算计她一下,就算她长了十个脑袋也防不住身边的人。
“乖乖……”君楚瑾趁她走神的时候轻轻叫了她一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