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汉子脾气倒好,幕布一个个盖过去,又一个个掀开,有得到福气袋的,有没得到的,孩子们也都毫发无损,众人也都瞧得热闹。如此一番,围观众人也渐渐放松了警惕。
然后,那变戏法的汉子又将幕布往贾珠头上一盖,众人都等着掀开了看贾珠又得了什么,却听那汉子道:“这回我们变个大的戏法,这小公子却已经不在我幕布下面了,而在那边,众位瞧。”说着,变戏法的汉子朝对面一指,跟着贾珠的众人和围观者忙顺着那汉子的指的方向回头瞧。
只见约莫七八丈外,果然还有一帮杂耍艺人,穿的衣裳和这帮变戏法的瞧着是一个班的,其中有人也拿着一样的幕布,盖着东西。瞧身形,那幕布下约莫是个半大孩子。
众人越发觉得新奇,这一张看不出蹊跷的大幕不,当真能将大活人变到七八丈外不曾?只听众人哄笑,有不信的,有相信的,有嚷嚷着叫对面班子掀开幕布的。一时间,山门外的道路分外热闹。
只见对面的艺人将幕布一揭,幕布下果然立着个孩子,锦衣华服,背对众人,衣裳身量和贾珠一模一样,不是贾珠又是谁。
众人见这戏法与众不同,大呼意外的同时,又齐声叫好。
跟着贾珠的嬷嬷、小厮们怕出意外,忙跟了过去。
而这边变戏法那人趁众人回头去瞧另外一个戏班的时候,将贾珠嘴一捂,递给了一旁的同伙。在众人惊呼声中,悄悄撤退了。
待得贾珠的嬷嬷、小厮奔到对面那伙变戏法之人面前,那被幕布盖着的孩子回过头来,虽然瞧着和贾珠一般身量、衣裳,却并不是贾珠。
贾珠闹市失踪,这还了得。就是跟着贾珠的下人们想一逃了之,偏生贾王氏为了儿女身边的人可靠尽心,用的都是家生子,一家子老小在荣国府,又能逃到那里去?
犹豫再三,贾珠的奶娘只得硬着头皮将此事告知了贾母。
贾母和贾王氏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只觉头昏眼花。
贾母忙奔出来道:“还不快去找?若是寻不回珠儿,看我饶得了哪一个!”
谁成想好好的还愿,能闹出这样大的事,贾母一面命跟着的下人在附近寻人,一面命人回荣国府再调人手来,务必寻着贾珠。一面又打发两个小厮一个去工部寻贾政;一个去顺天府报官。
忙乱一阵,待得荣国府众人再寻出来时,连两班杂耍班子都趁乱遛得无影无踪了。
而荣国府内,贾赦将自己房中的贵重物品、细软收入空间后,一直在等西山寺的消息。待得从西山寺回来传话的将荣国府人闹得兵荒马乱的:又要报官,又要加派人手出去寻人,贾赦便知得手了。
贾母的人、贾王氏的人,听说贾珠失踪,自然是要表忠心的,个个忙不迭的出去寻人。整日都有人守着的荣禧堂正房,如今也只剩一个老眼昏花的婆子守着。
这个婆子听说西山寺出了这样的大事,也出门听了一耳朵的八卦,回来后,端起茶来就喝。
趁那婆子出去时,贾赦已经往那碗茶里加了料。不多时,那婆子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贾赦命人守在外面,自己入了荣禧堂正院内。
贾母的东西,后来连首席大丫头鸳鸯都能偷给贾琏拿去典当,可见放得并不隐秘。贾赦再是不得贾母欢心,也容易打听得很。
没费什么事,贾赦就依昨夜打开大库的方法打开了贾母的私库,只见里面圆的扁的,金砖银锭一箱一箱的,比之大库不知道多了多少倍。另有绫罗绸缎、珠宝首饰无数。若说贾母私库的东西,也只有书籍、字画不如大库了。
贾赦知道贾母贪,但没想到这么贪。但转念一想,再过十几年,贾母的狗赖家都能建起大观园一小半大的园子,又觉贾母的私库富过大库顺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