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也不怕隔墙有耳。两人低声交谈,有些要紧消息,干脆在纸上写。
从左良处得知司徒境分封北疆,即日启程就番的消息,贾赦些微一愣。左良虽然消息灵通,但是关于朝堂之事,左良得到的却不知道是第几手消息了,也不知这些消息传到左良处传变了没,于是贾赦决定再寻个机会见一见贾敬。
贾赦这次前去北疆,中途折返的事并未跟左良详说,倒不是贾赦信不过左良,而是北疆的事,左良插不上手,知道多了,对左良没什么好处。况且贾赦现在假死失踪,越早离开京城越好,原也没那么多时间详说。
但是左良不问,不代表他不明白个中利害。比如贾赦想见贾敬,又不能让贾敬府上其他人知道,贾赦便让左良替自己跑一趟,干脆将贾敬约到玄真观去。
左良迟疑道:“老爷,敬老爷那边,靠得住么?”
贾赦笑着点头道:“无妨。”
贾敬是先太子伴读,得蒙起复,便是因为贾赦破了关于先太子的冤案。但是贾敬在朝堂上,并不受人重视。景怀帝起复他,是给冤屈者平反,也是为了显示自己有为君者直面过失的胸怀;但是每每景怀帝看到贾敬,难免想到先太子,让景怀帝想起那段惨痛的往事。所以景怀帝看见贾敬,心情总是很复杂又不愉快的,而贾敬在道观避祸几年,也看得明白,想的明白了,朝会上多听少言,尽量减低存在感。
这样的贾敬,想的是怎样退步抽身,平安致仕。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起复的圣旨下了,贾敬不得推辞,但他也没平步青云的心思。景怀帝在一日,他便碍一日景怀帝的眼,就是将来景怀帝百年之后,又有谁肯重用他这个先太子的伴读?所以,别看先太子伴读起复便是兵部侍郎的表面风光,实则贾敬一脉的政治前途是渺茫的。
贾赦和贾敬打交道不多,但是从贾敬指点贾珍将贾赦逐出宗族,又另和贾赦联宗来看,贾敬是聪明人,聪明人便不会行糊涂事。和贾赦交好,不仅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的守望相助,更有可能是宁国府的出路。所以贾赦判断去见贾敬是安全的。
玄真观是贾敬避祸之所,原本就不大,也没什么香火;后来贾敬起复,这里越发荒废了,只有几个老道士并两个小道童。
贾敬倒没遮遮掩掩的,就说去取些以前的东西;贾赦要不被人发现便越发容易了。兄弟二人在观内相见,贾敬见贾赦气色还好,长吁一口气道:“赦兄弟,这一趟公差出的那样吓人,路上遇到了什么,回来了怎么不上朝复命?”
贾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若要长话短说,便是我现下查到的东西不会有人相信,尤其是皇上不会相信。”这话听着有诸多无奈,但贾赦脸上倒也没见多么焦急。
贾敬听了,些微一愣。当年先太子被冤枉,太傅张家,东宫一干属官并自己这个伴读,哪个不是百口莫辩呢。事实如何不重要,要紧的是龙椅上那人怎么看。皇上不会相信,这个理由看似草率,但足够说服当年被太子冤案牵连,断了政治前途的贾敬。
“那赦兄弟日后打算如何?赦兄弟想要的关键证据,几时能找到?找到了能说服皇上么?”贾敬并未细问贾赦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却问了这样几个问题。
贾赦脸上淡淡的摇了摇头:“现下还不是十分有头绪,走一步瞧一步吧,这些时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敬大哥仔细说给我听听。我今日便要离京,离京之后,家中的事还要拜托敬大哥多多照拂。”
贾敬笑:“现下琏儿在上书房做伴读,你阖府上下也就一个丫头留在京城。你放心,你嫂子不会怠慢了她。”略顿了一下,贾敬接着道:“你此刻已经回京,算算时日,北疆的事只怕来不及查,那么你方才说的现下查到皇上不会相信的东西,不是北疆的事?”
贾赦也笑了,心道:果然是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