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上都完事了,就算还差了点儿,也被其他人争着抢着去做了。原本,朱母是想着乍一分家,又是头一次安排年关的事情,就算不至于忙不过来,手忙脚乱却是可以肯定的。结果,已经分出去的儿子儿媳们纷纷过来帮忙,就连猪毛和灶台这俩娃儿都帮着做了不少杂事,倒是让她欣慰不已。
可再怎么欣慰,等朱母一回头看到坐在堂屋里背稿子的四郎时,就不由的感觉到阵阵脑壳疼。
突然间,朱母理解了家里其他人的做派,大概是因为有四郎做对比,大家才会对眼下的生活珍惜不已,哪怕干粗活累活,好像也没那么累了?
转身,朱母去了堂屋里,站在旁边看着宁氏数落四郎。瞅了一会儿后,连朱母都看不下去了,真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能笨到这个地步,尤其在同一个地方连续卡壳数次后,朱母这个亲娘愣是在寒冬腊月里替儿子急出了一头汗。
“四郎你真的有用心背吗?我都记住了,咋你还没背下来呢?”
四郎生无可恋的抬头看了眼亲娘:“为啥非要我去呢?明明是芹姐儿养的猪,我就帮她做些粗笨活儿,懂养猪的人是她啊!”
朱母嫌弃的道:“你也知道懂养猪的人是她啊?那她要是去巡讲了,猪舍里那么多的大肥猪怎么办?你来养?这么大个人了,哪头轻哪头重都分不清楚?”
“对对,娘您说得对!”宁氏扭头先吹了一波朱母,再度转身后却瞬间变了脸,“瞎抱怨啥呢?到底是养猪重要还是巡讲重要?你那么笨,要紧事儿能交给你去办呢?来,再背一遍,从头开始!”
四郎能怎么办呢?背呗。
这一年,完全可以说是四郎自从出生到现在,过得最为凄凉的一个年。吃不好、睡不着,白日里全在背诵稿子,即便到了晚间做梦的时候,梦里也全是稿子稿子稿子……
原以为过了年情况会有所改善,可很快,四郎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就在四郎已经能在宁氏的稍加提醒下,能够磕磕绊绊的背诵通篇演讲稿时,王香芹提出了一个建议:“咱们要不要在村里试办一个讲座?”
“就像四弟妹你先前搭台子弄的那个?”宁氏一拍桌子,果断叫好,“行了,全都交给我,我一准儿办妥!”
“也不用像上回那样,这次就只喊咱们村里的人吧。”王香芹瞧了一眼已经面如死灰的四郎,终究还是心软了一下,觉得真要是跟上次那么大阵势,她怕是要当寡妇了。
可就算只邀请本村的人,其实阵势也不小的。
秀水村算是附近这一带比较大的村落了,这要是秋收后那阵子,还有不少壮劳力外出打短工。可眼下是什么时候?正月里啊!就算偶有走亲戚的,可绝大多数人还是待在村子里的,都不用提前通知,只需要大清早的从村头走到村尾喊一遍,过不了多久村民们就会齐聚在老朱家猪舍边的空地上了。
朱四郎是崩溃的,尤其他还小瞧了宁氏的行动力。
前一日刚决定这么干,后一日宁氏就说一切都妥当了,只缺一个朱四郎。
过年啊,瓜子花生都是现成的,茶叶也有,直接用大铁锅多煮两锅茶水,又因为都是本村人,连板凳都不需要准备。事实上,在通知的时候,宁氏就提前说了自备板凳、碗碟,大碗装茶水,碟子放花生瓜子,真要是空着手啥都不带也无所谓,随意就好。
别的村民倒是相当随意,唯一没办法随意的大概就是四郎了。
哦不, 确切的说,还有六郎。
“等下四郎上台演讲的时候,六郎你就站在台子边上,他那边一卡壳,你这边就要给他提醒,记住了吗?稿子给你,拿好了。”宁氏格外尽职尽责的安排好了一切,随后就袖着手坐到了她提前让灶台占好的座儿上。
灶台自己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