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要看着你爸去死啊!”
苗彩凤站在病房外, 有些话她不想当着老头子的面说穿。
“妈, 你这话说的, 如果我和江海手里有钱, 会不愿意出钱给爸看病吗,这不是实在没钱吗,建军和建党下学期都要转来念县中小了, 我们手头的余钱都拿来买陪读的房子了, 为了那套房子还欠了江海同事一些钱, 爸这病,生的太不是时候了。”
江海默不作声,王雪梅就代替丈夫开口。
“我不听你说, 海子, 你给妈透句话, 你愿不愿意给你爸治病,别说什么手头没钱的话,你们不是买了房子吗,真要是诚心给你爸看病,就把那套房子卖了。”
苗彩凤气的浑身发抖,她如何看不出来儿子和儿媳妇的推诿呢。
还有往日里千娇百宠的闺女,只在老头子检查结果出来那天出现过,之后也没见她来医院探望,可见也是个靠不住的。
“妈,现在给爸看病的钱是急要,就算我愿意把房子卖了, 也得立马有人买啊。”
江海苦笑着说道。
“你别唬我,这几天我和护士打听了,县城的房子紧俏的很,只要便宜个一两百,很快就能卖出去。”
苗彩凤的态度显得咄咄逼人,这下子江海也有些装不住了。
“那一两百块钱不是钱吗,再说了,大夫都说了,我爸这病很难治,很有可能钱花了,人也保不住,妈,我不是不想救爸,可是我也得为孩子想想,为能活下去的人想想啊,再说了,大哥那么有钱,听说铺子都买了好几套了,为什么不让大哥出这笔钱呢,说来说去,里面躺着的,也是他老子啊。”
江海的回答让苗彩凤冷了心,他拿自己和江流比,可那些年他受到的疼爱和重视,以及家里经济上的倾斜哪个不比江流强。
江海似乎看懂了老太太此时的心情,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别说什么大哥吃亏的话,他欠了二哥一条性命,这就是他该我们的。”
“你说什么!”
听小儿子提到早逝的二儿子,苗彩凤愣了愣,随即捏紧拳头问道。
“妈你别瞒我了,我都知道,二哥就是因为大哥饿死的,现在他要是不出钱救爸,那是他没良心。”
这是江海偶然间路过老两口的房门外时听到的,那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妈总是看大哥不顺眼,原来除了因为大哥是奶养大的原因外,还有这个隐情。
所以一直以来江海都觉得自己受到的优待是理所当然的,大哥欠了二哥一条性命,就活该为这个家牺牲更多。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苗彩凤不住的颤抖,看着神情冷漠,恨不得和病房里的老头子撇清关系的小儿子以及小儿媳妇,深觉自己错的离谱。
“你二哥的死哪里怪得了你大哥,是我谜障了,他那时候才多大啊,真正该为你二哥死负责的事我和你爸,我们没本事养活每一个孩子,是我们错了。”
苗彩凤一手撑在走廊的墙上,都快要站不住了。
“是我亏待了你大哥,养出了两个白眼狼,你们滚,你爸的医药费我自己想办法,大不了我卖地卖房,不劳你们操心。”
苗彩凤实在是没脸去找大儿子了,丈夫的医药费,她砸锅卖铁总要想办法凑出来的。
“妈,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和江海不孝似得,我们要是像大哥那样有钱,压根就不带犹豫的,这不是家里也困难吗。”
王雪梅对老太太的态度很不满,明明几年前老太太还和他们一块把大哥当老黄牛使唤呢,怎么这几年越来越没有当初的影子了呢。
“再说了,老家的房子我们现在还住着呢,你要是卖了,我们住哪儿去,还有家里的田,一部分在我和江海以及俩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