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高级货物”没有兴趣。
她顺着第二外圈的道路向里走。
墨桥生跟随在程千叶身后,他看着那些委顿在窝棚内,目光呆滞的一个个身影。
这里奴隶,就曾经是他所能努力的极限。
拼尽全力学到一点本事,能够被主人稍微看重一点点,分到一个独立的棚子,勉强有饱腹的食物。
不必像外圈的奴隶一样被当做牛马使用。
也不用像内圈的奴隶一般,以色侍人,成为贵族老爷的玩物。
墨桥生看着走在自己之前,程千叶那并不强壮的背影。
我几乎已经忘记了,如果不是遇到主公,拼了我的命能达到的最好生活,也就和眼前这些人一般而已。
程千叶正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身。
墨桥生看着那在阳光中莹莹泛着微光的面庞,慢慢拽紧了自己的手。
何其有幸,得天之眷,把主公赐予了我。
此刻的程千叶侧着头,目光看着某处,露出微微吃惊的表情。
她自言自语的说出墨桥生和程凤都听不懂的一个词语:“啊,像钻石一样。”
在路边破败的窝棚内,一个满身污秽的男子,被麻绳栓在一根木桩之上。
他低垂着头,浑身伤痕,上半身斜靠着木桩,一副随时就会死亡的样子。
在这个圈子内的奴隶,为了能卖出个更好点的价钱,一般都会被收拾出个勉强整齐的模样。
很少有像他如此狼狈,浑身上下不是青紫就是鞭痕,几乎体无完肤,显然是反复遭受着主人的虐打折磨。
程千叶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带着一丝诧异看着这个人。
在她的眼中,这个满身污秽的奴隶,却闪着罕见的耀眼夺目之光。
守在窝棚一旁昏昏欲睡的奴隶贩子,看见了程千叶,一下来了精神。
这位客人虽然衣着并不繁复,但细观之下用料显然不凡,而且他身侧随侍人员,个个精神奕奕,行止有度,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护卫。
这可是难得会到这个圈子内来的“大客户”啊。
那个奴隶贩子想到这里,打叠起精神,吹嘘起自己的‘货物’:“客人眼光可真是好啊,一眼就看中了咱们这最好的货色。”
他寻了块湿布,抓起那个奴隶的头发,胡乱的给抹了一把脸。
那张面孔即便擦去了血污,依旧又青又紫,一只眼眶肿得老高,只有另外一只眼勉强能睁开一条缝隙,嘴角还淤黑了一片,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
饶是那奴隶贩子有舌灿莲花的本事,看着这样的一张脸,也实在老不下面皮继续夸耀。
他尴尬地笑了笑:“这,这本来实是个貌赛潘安的模样,只是有些不听话,我一时生气揍得狠了,方才这样。买回去养养,养几日便好了。”
“但客人你不晓得,此人出身可不一般,他原是出身魏国的世家之子,国破家亡之后才被卖做奴隶。他识字!能画画!还会乐器!总之贵族会的那套,他都会。”
那奴隶贩子搓着手,凑到程千叶眼前,带着讨好的笑:“您想想看,这样一个奴隶买回去,可值得很哪。不论用作什么都行,光是能将这样一位出身高贵的公子,踩在脚下肆意磋磨,也让人兴奋啊,是不是?”
他把一根破旧的竹笛,丢在那奴隶的脚边:“快,别那副死样子,挑你拿手的吹一段给贵人听听。”
那奴隶轻轻侧一下头,不予理会。
奴隶贩子大怒,一下拽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昂起头来,咬着牙在他耳边低声道:“就是你这副样子,害得爷爷我把你的身价一降再降,到了血本都快陪光的程度,还是卖不出去,这回要是再卖不出去,老子我也不卖了。直接给你送到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