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宴之正在擦洗屋子里的家具,昨天勉强把床上给收拾了,家里其他东西都还蒙了一层灰,吭哧吭哧把衣柜给擦干净了,拿着抹布去盆里搓洗,手入盆,下意识的痛呼了声,龇牙咧嘴的搓抹布。
一天的时间,叶宴之勉强把打水学会了,但从未做过粗活的手被井绳磨了一大片破皮出来。
忍着痛继续擦座椅板凳。
“为了爹的棺材!”
“吃这些苦都是值得的!”
不停给自己打气。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顾怀陵的声音也从门外传来。
“我是顾怀陵。”
顾大人?
叶宴之一怔,然后迅速起身,擦干净手开了门。一见顾怀陵就笑,“顾大哥有什么事吗?”顾怀陵仔细瞅了瞅,确定叶宴之此时很正常后,才笑道:“前两日都有事,既然成了邻居,总要拜访一番,可有打扰到你?”
叶宴之:“不打扰,顾大哥快里面请。”说着就让开了门。
顾大人来拜访自己怎么可能是麻烦,那是祖坟冒了青烟!
谁知让人进门后才发现屋子里有些狼藉,叶宴之一脚把盆踢进床底,有些尴尬,“顾大哥坐,这里我已经擦过了,不脏。”顾怀陵摇头说没事,依言入坐,叶宴之拿起茶壶就要倒茶,结果茶壶轻飘飘的,别说茶了,水都没一滴。
叶宴之手僵在半空。
客上门,连杯热茶都没有,太失礼了!
好在顾怀陵并不是来喝茶的,只道:“不用忙活了,我坐一会就走。”
叶宴之局促道,“让顾大哥见笑了,我刚搬来这里,还不知道哪里有柴火卖,热水也没烧一壶。”这些事顾怀陵很清楚,“每日早晨有老汉挑着叫喊卖的,三文一担,他大概是辰时初左右经过这边,你去门口等着便是。”
灌了一天冷水的叶宴之忙不迭点头,又谢过了顾怀陵,
顾怀陵摇头说没事,又环顾了一番四周,这间屋子的情况顾怀陵也清楚,除了床桌椅和一个柜子,其他是什么都没有的。现在柜上已放了竹篮,桌上摆了一套酱色茶壶,床榻的被褥也都收拾好了。
看着叶宴之。
“你是来访友的?”
叶宴之摇头,“没有,这里并没有相熟的人。”
“那,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去买的?”
叶宴之点头。
顾怀陵有些诧异了。
柜上那个竹篮,那是孙婶家的,她家实在又耐用,隔壁店也卖竹制品,看着一样,但手艺差了些,用不了一段时间就要变形。桌上摆着这茶壶也是,周叔家的,那是积年的老手艺,也是这条街上最好的茶壶了。
原以为他是朋友带着去采买的,结果是自己一个人买的?
笑了笑,“那你运气是真的不错。”
是真不错了,这条街上坑人的店可不少,当初自己都差点中了招,还是林婆婆提点才没花冤枉钱。
叶宴之挠了挠脑袋。
“我直觉挺准的。”
直觉这事太悬乎了,顾怀陵并没有如何在意,又道:“我观你似不是川地人,那来这边是要做什么呢?”他的官话有点像京城人氏,虽已经换过了一身寒衣,但只凭那张脸就知道不是穷人家的孩子,如何一个人蜗居在这个小地方?
叶宴之:“我是澜州人氏,家里父母都没了,和叔伯不甚和睦,以前听娘说过这边,就来这里了。”
“也不知道做什么,打算先找个私塾念书,其他以后再说。”
“说到这,也是想问问顾大哥,这巷里的私塾,需要考校什么,可否能借宿,若借宿,是如何给钱的?”
顾怀陵:“倒不如何考校什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