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最偏僻的那间院子依旧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历文泽到底是在外打仗那么多年,身体素质过硬,如今已经能自己挪蹭着从踏上站了起来,左脸添了一道透粉的伤疤,看起来倒也不难看。不过虽然能起身,但是迈开步子还是有困难的,以后就算是完全恢复好了,两条腿怕也难以支撑他的日常行走。
至于乔思秋嘛……当初二人双双掉了下去,虽然历文泽用尽办法想要将她护住,她胳膊腿的确没啥大事,顶多也就是左手臂以后不能提重物,大腿肌肉被坚硬的石头割开了,但是好歹自理没什么问题。不过从左眼下直到嘴边那处简直用皮开肉绽形容也不为过,现今是每天还包着纱布未曾拆下来,还不知能恢复成什么样子。
这天一大早,丫鬟云柳照例带着大夫过来查看他们两个人的状况,在大夫吩咐丫鬟替历文泽清理伤口的时候,往日里做事稳妥的云柳显得有些急躁。
历文泽忍者不适皱眉呵斥:“粗手粗脚的,你是着急要去投胎不成?”
云柳闻言手下顿了顿,然后接着动作,不过紧蹙的眉显得她现在心情不是很好。男人当初的威严早就在这长期卧床当中消耗殆尽了,她之所以被派过来照顾这两个人,不过也是陶桃相中了她性格沉稳不愿意与人攀比,又多加了她几成的工钱,只要求她不要敷衍了事。
她应下了,加之这份工的确不算累,初期帮助他们翻身的还另有一个小厮,除却后来历文泽醒了之后总爱咒骂,别的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可是云柳心中是看不上男人这幅做派的,还当自己是以前那个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呢?现在整日窝在这小小的一方院子里,吃夫人的用夫人的还经常骂夫人,就是她这个小丫鬟都听不下去了。因为一个外室折腾的差点没了命,她觉得也就是夫人念旧情够义气,换做是她管这两个人去死呢,最好死的姿势悲惨一些,这才解她的心头只恨。
就在这时,历文泽又问:“外面这两日好像吵闹的很,府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夫的嘴倒是快,一边替乔思秋解开脸上的纱布查看情况,一边随口说道:“我瞧着府中像是要迁居?”那一箱笼一箱笼的往外抬,总不会是抬去卖了吧?
“什么?!”历文泽情绪激动的差点站起来。
因为他的动作差点打翻了云柳手中端着的脏水,她瞪了一眼那多嘴的大夫,然后想着反正对方也知道了,夫人也并未说过不许告诉老爷,所以也开了口:“老爷仔细着身上的伤口,您双腿的骨头可都没长好呢,万一再摔一下那可就糟了。没错,夫人说我们要搬去青州,这宅子朝廷要收回去,据说是汝阳王相中了,央着皇上送给他。”
“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人通知我?”历文泽气疯了,随手将榻边立在那里的烛台给挥倒在地,烛台是纯铜的,颇有重量,发出了一声闷响然后将地面的青砖都砸出了裂缝。
云柳淡定的将手中铜盆放在一边,然后把烛台扶起来:“老爷气什么呢?夫人是怕您身体不好,告诉您了也是费神却也做不了什么干着急,夫人这般为老爷着想,老爷应该欣慰才是。”
历文泽本就心中气的不行,现在还被云柳顶嘴,挣扎着挥起手就想要打过去:“你这个贱婢!”
因为云柳正站在榻边将烛台摆回原处,猝不及防之下眼瞧着就要挨了巴掌了,虽然男人打不到脸,但是看那个力度打身上也够受的了。她下意识的闭上双眼尖叫了起来。
预期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云柳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提溜着脖子领给拽了过去,靠近了一个香喷喷软绵绵的怀抱中。她小心翼翼的张开眼睛,看见的就是陶桃那张秀丽的脸,上面还挂着浅笑。
陶桃确认了一下小丫鬟没事,便将手松了开,示意云柳带着大夫先出去。期间她瞟了几眼从她进来就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