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轻点了点额头,低声问:“吃饱没?”
他点点头,顾黎拉住他,说:“那回去。”
他和邀请方打过招呼,带着人出去,坐上回家的车。前座司机仍旧是之前的司机,小心翼翼问:“顾总,您看,需要先送斐先生回家吗?”
顾黎薄唇一抿,骤然又松开了,回答:“不用。”
杜云停:“……”
【你看吧,】他在心底对7777说,【我就说顾先生食髓知味了。】
7777竟无言以对,几分钟后才问:【你不怕了?】
它这一句一出,杜云停的腿肚子就是反射性地一抽。
【……怕。】
他咽了口唾沫,又乐观地重振精神,幽幽道:【反正不管怎么样,也不会比上一回刺激了吧?】
那种等级的大生意,杜云停再也不想谈第二次。
要是低一个等级的,他应该也不会那么害怕了吧?
7777从他的“应该”两字里头听出了满满的不确定。
杜云停向来是干前虎,要干怂的。没生意可谈的时候,他能时时刻刻惦记着,嚷嚷着要搞个大的;真给他来个大的,他又能被吓哭,哼哼唧唧活像是有谁欺负他了似的。
这种行为在系统这儿,用一个字和一个字符就能概括:欠*。
后面一个字被它的屏蔽词系统屏蔽了。
杜云停跟着顾先生回了别墅,往床上一坐,眼巴巴望着。男人瞥了他一眼,吩咐:“先去洗澡。”
青年便乖巧地往浴室里钻,不一会儿又把头探出来,小声喊他:“顾先生?顾先生?”
从两人上回生意谈崩后,他便再没喊过男人顾总了,张嘴就是先生。这称呼在顾黎听来挺顺耳,倒像是含了另一层意味,亲密的很,他为此而心中莫名熨帖,自然不会纠正什么,只回望过去,声音淡淡,“嗯?”
小白毛看上去像是手足无措,被水汽浸染的湿润的手指抓着门边,留下几个深色的小点,“顾先生那里……有多余的换洗衣服吗?”
顾黎喉头微微一动,“等着。”
他从衣柜里找出了衣服,是件柔软的白衬衣,杜云停握在手里,小声地和他道了谢,又飞快把湿漉漉的脑袋缩回去。
他没立马换,反而把头埋进去,深深吸了两口气。
7777:【……】
没眼看了,【你怎么知道这是他穿过的?】
【废话,】杜怂怂和它说,【上头还留着顾先生的体香!】
而且,【这衬衣连点折痕都没有,袖扣也松开了,一看就不是刚刚买了的。】
杜怂怂想了想,又嘿嘿笑起来,【男友衬衣哎嘿。】
系统想死。
借着这一点时间,杜云停匆匆把脱下来的那一小块布料也给洗了,湿哒哒握在手里揉两把,又摊开来,犹豫着要在哪儿晾。偏偏这时候,刚刚没关严实的门慢悠悠开了,顾黎就坐在床边,抬起眼朝这里一瞥,正好看见小白毛就套了件衬衫湿哒哒握着丁字-裤的样子。
杜云停毫无所觉,还把它举起来,朝着两边看了看,犯难。
这里头好像也没办法晒……
一扭头,他和男人目光撞上了。杜云停对这目光再熟悉不过了,写满了对谈生意的渴望。
卧槽!
这画面和他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
这时候,杜怂怂忽然有点怂,他本来以为,没了那要命的汤,他应该不会害怕的。可这会儿看着男人这黑沉沉的眼睛,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怕。
他要是死在生意桌上怎么办?
杜云停腿肚子直哆嗦,往后退了步,被男人走进来,不由分说咬了嘴巴。他被咬的有点疼,